「我、我是。」 她似乎很开心,只是周遭很安静,她努力压低声音,「难怪我就觉得声音很耳熟,但是他的手机上显示的不是你的名字。我们上次在客运上见过,还记得吗?」 脑海中浮现那颗俏丽的鲍伯短发,我哦了一声。 「找他有什么急事吗?」她又问。 「也不是什么急事他回来了吗?」 「还没呢,需不需要我替你转告?」 不知道为什么,我反射性地回答,「没关係,不用了。」 「那我先掛嘍?掰掰。」她愉快的声音消失在电话那头。 下午我还是留下来上课了,潘薇今天刚好没有骑车,她原本想陪我坐车,我摇头说不用了。她立刻很机灵地想到可以趁这个机会打电话给黄俊文,没想到对方一听见要送的人是我,慌张地找几句话搪塞拒绝了。 整个下午我都在等司马言光回拨,却始终不见铃声响起。课上完后,潘薇怕我自己坐公车人挤人把脚伤挤得更严重,即使没有成功地把黄俊文叫出来,她还是很仗义的要我等她,自己则是踏着飞快的脚步走回离学校两条街的宿舍去把车骑来要送我回家。 我坐在校门口的长椅上,手机握在右手,萤幕朝上,时间显示下午两点零五分,正是下午第一节课结束不久的下课时间,我熟知司马言光的课表,他今天下午没有课,就算有论文的研讨也应该有休息时间,而他们教授从来都是按表操课,绝不让学生连下课时间都无法偷间。 照理说中午前打的电话他现在也该要打回来了,但他不仅没有,一直到晚上也无消无息,连那每天五点左右准时传来的讯息也失常地没有出现。 因为摔了一跤的关係,潘薇直接送我回家,所以晚上我也没有到司马言光家去。平常,如果没有接到我的电话,他也会打过来问我有什么事,就算没有打来,晚上回家没见到我他也应该会觉得奇怪。 结果直到今天结束他都没有联络,我带着烦闷的心情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隔天起床时头痛欲裂,肩膀像是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着一样痠痛,或许是姿势不正的关係,手也压得麻掉了。 我顶着重重的黑眼圈和一副臭脸到学校上课,反常的模样让潘薇吓得说话都小心翼翼,连「怎么了」三个字都不敢问,偏偏今天课排的很满,不仅早八又加上满堂,让我一整天心情都好不起来。 司马言光在那天下课的时候出现了,当我抱着一叠重重的课本和论文的参考资料一跛一跛地走下阶梯时,发现他坐在校门那张长椅上,一边翻着手上的书本,一边低头快速地在手机上打字。 也不知怎么的,经过昨天的消失,见到他的第一个反应不是喜悦或者松一口气,而是一把不知名的怒火从身体的某处燃烧起来,特别是看见他使用手机,我却像个傻瓜一样迟迟等不到他的回应。 潘薇见我停下,顺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顿时如同解放般地呢喃:「你大爷可终于出现了。」接着轻拍我的肩膀,「若凡,是司马言光耶。」 他似乎是听见自己的名字,抬头见我立在不远处,便唤了一声,「倪若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