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曾经说过,你们是家人,想来,你们曾经相处了很久很久……” 荧随后开始娓娓道来她对闻音的了解。 随着她的话语慢慢展开,一个全然陌生的形象渐渐浮现在散兵的脑海中。 他觉得他应该要质疑的,但是他却恍然并没有这种念头,而是随着旅行者的话慢慢攀折而生一种别样的渴望。 想让她存在——她应该是存在的,不是么。 如果没有这样一个人。 只是自己独自一人度过这漫长的五百年……未免太过寂寞了。 “所以,你这里有什么线索吗,或者记忆对不上的地方?”荧带着些微末的希望问。 散兵的神态看上去不大对劲。 散兵看了看荧藏不住焦急的脸色,忽地轻哼一声。 “急什么?”像是说服自己,又像是说服荧,他慢慢地接上一句,“如果那人真像你说的那样强,她是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有事。” “少操没用的心,这事我知道了,你们的话,还是多想想自己,关于你们的眼狩令还贴在城门口上呢,可别前脚出了使馆,后脚就被抓进天领奉行大牢,连带着愚人众也要背上和你们合谋的黑锅。” 散兵在心里慢慢问自己——如果她在的话,应当不会想要愚人众被泼脏水吧? “你们还知道其他什么消息吗?”他又微微抬了抬眼皮问。 荧却固执地望着他:“你先告诉我你知道的线索。你嘴上说不相信,却没有真的怀疑,反而有些笃定她的存在……为什么?” 她紧紧盯着散兵的蓝紫色眼睛,想要从中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但只对上那似乎也写满了茫然的视线。 散兵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怎样描绘他梦里的场景呢。 理智无数次告诉他,五百年前他离开借景之馆,在踏鞴砂遇到伪装后的博士,被欺骗被利用,后来他费尽力气杀了对方,又远渡须弥旅行,再那里又遇到了博士的切片,好在有兰那罗的帮忙最终才又杀了仇敌。 但是近来他总是会做同一个噩梦,梦见一个人的身影在自己的视线里慢慢变淡,渐渐远去,她的气息和背影都异常熟悉,仿佛许多年以前,他们曾相互倚靠,从此度过了无数年的风雨。 从借景之馆到之后的每时每刻,无论是稻妻,须弥,亦或是至冬,他生命里的每一刻都能看见对方的影子。 那人现在却寻不见了。 他清楚地知道她曾经存在过,因为他灵魂中的每一道刻纹都记录了她的影子,但是有关她的一切记忆和存在的痕迹都消失得彻底,没人知道她,甚至于他自己对她曾存在的印象也在慢慢变得模糊。 直到旅行者又站在他眼前。 散兵忽然感知到一丝极微末的羡慕和嫉妒,原来世界上还是有人会记得她的,她甚至还记得与她有关的所有记忆,只是那个人不是自己。 但他又觉得庆幸,所幸有人还记得她,所幸那个记得她的人愿意去寻找她…… 他的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沉默。 散兵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小的透明玻璃圆瓶。 那个瓶子很小,但是里面却有一只更小的冰元素冰灵趴在瓶底,蔫蔫的没有什么精神,只是在散兵将它放出来时活跃地跳动了一下。 而随着这一下细微的跳动,熟悉的冰雪气让荧精神一震。 “这是……她给你的?”她蹭蹭蹭上前两步,引得散兵警惕地后退,将冰灵妥善地又装回瓶子放回衣襟里,生怕她会过来抢走一般。 荧顾不上对方的戒备,目光熠熠道:“是她的气息,你也记得她对不对!” “我只记得曾经有人陪过我许久,将我从苦海中救离,但是有关她的一切记忆,抱歉,我也记不清了。”他轻声说,那声抱歉像是在说给另外一个不在场的人。 “我也不记得这道冰元素是谁留给我的,我为什么会珍视地随身带在身上,但它无疑来自一个对我而言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