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月见每次露出这副模样,双眸就会微圆,眼尾略微上翘,显得有种至纯的钝感,装乖巧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这时路过一对年迈的夫妻见状,语气带着埋怨地上前,对着奉时雪道:“这位郎君,小姑娘跟着你也不容易,孩子还是要生下的,可不能当个负心郎君,这在昭阳可是触犯国法的。” 奉时雪没有看那些人,眸色沉沉地看着眼前眼中带着狡黠的人,大约已经知道她又要做什么了。 褚月见见目的达到,有人出来帮自己了,赶紧扬着笑上前挽着奉时雪的手臂,仰头看着他得意道:“听见没有触犯律法的。” 奉时雪垂眸看着手臂上的手,复而神色不明地掀眼,忽然嘴角勾起一抹笑,虽是笑了但却没有达眼底。 他抬手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地刮过她的眉眼,语气如往常般平淡道:“所以你现在想做什么?” 眉眼好似被冰冷的蛇缠绕而过,再加上这意味不明的笑,褚月见的头皮发麻,隐约察觉他的笑太奇怪了。 奉时雪根本未曾搭理上前帮褚月见讲话的人,直接睨着她,点名主题询问。 褚月见压下心中莫名的感觉,嘴角的梨涡浅浅陷下去,眯着眼无辜泛着水雾。 她就喜欢他不爱转弯抹角的性子。 褚月见小幅度地抬手指指自己的头顶,含笑意示道:“想要簪子。” 然后褚月见如愿以偿地握着奉时雪的簪子,奔向了典当铺。 而奉时雪盯着前面欢快的背影,嘴角微不可见地微弯,跟上了她的步伐。 “老板看看值多少银钱?” 褚月见双眸发光地趴在窗口上,带着不谙世事的天真娇艳,将手中的白玉簪递给老板。 依照她的猜想,奉时雪一直带着的东西,应该值不少银钱。 结果当铺的老板接过褚月见手中的玉簪,放在手中颠了颠,神情露出挑剔之色,随手搁在案上睇眼瞧着她。 “假的,不值钱。”语气说不出来的嫌弃。 “是吗?”褚月见眨着眼眸,神情不信地执起玉簪,仔细看了看。 虽然她是个外行,却也瞧得出是个好东西,怎么会是假的? 看了看手中的发簪,回味着他方才的语气,褚月见眼底划过了然。 再次将玉簪递过去,褚月见望着吊着三角眼的老板,眯眼道:“这做工也精美,即便是假的也应该值些银钱吧。” 听闻褚月见这般讲,老板才神情挑剔地接过来,施舍般地瞧着。 最后老板给报价道:“五两银,死当,可否?” 褚月见转头看着门口的人眸光微闪,奉时雪好似对这东西全然不在意。 看了一眼后褚月见收回视线,转头稍微盘算了下,然后扬起灿烂的笑意。 “当!” 接过老板递过来的契约,褚月见瞧也未瞧便签了,钱货两讫后转身走到奉时雪身边,脸上明媚的笑没有落下。 褚月见心中的郁气,好像忽然就消散了。 奉时雪全程漠然瞧着,见褚月见将自己那用最上乘羊脂白玉,打造而成的玉簪故意低价典当。 这样奢败的行为,他只是瞥见她眉眼荡着的笑意,眉心都未跳动过。 “走吧。”褚月见脸不红心不跳,浅笑晏晏,将那五两银钱揣进自己的袖中,率先跨出当铺。 并非什么人都能有这个命享有富贵。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