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歉?那你应该当着我的面道歉。” 他们父子二人的五官轮廓实在相像,是足够陈韶怡大脑混沌时,再梦青春的样子。 “我今天来,就是替父亲道歉的。他很抱歉为隐瞒我的存在,伤了你们之间的夫妻情分。”黎锡然看着陈韶怡,回忆黎谦昀生前曾对他说过的话,“但他确实只是想履行父亲的职责,陪我长大。并没动过将我接回黎家的念头。” “比起传承,他更在乎你的感受。” 陈韶怡耸了耸肩,刚刚还毫无焦点的双眸,有了些许反应,“黎谦昀在乎我,那你应该恨惨我了吧。” “我承认一切的不幸,有我任性的原因。”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必不会再像那般冲动,“但却和我们每个人都逃不了关系。” “今天来见您,是告知您陈家已经转让了股权。之前所有的事,我选择一笔勾销,送您去疗养院颐养天年。” 陈韶怡耸肩哂笑,依旧高傲,“我知道了,你们可以消失了。” “那我想听的呢?” “怎么?是想听对于你的高抬贵手,没送我进监狱的感恩戴德吗?” 黎锡然微俯下身子,问道:“我母亲在哪里?” 陈韶怡突然笑了起来,“我以为你已经把她忘了。” “黎锡然,等你娶了尚家的女儿,就没人会再想起你从前的出身。干吗还对那个给你私生子身份的女人念念不忘,迎接新生不好吗?” 黎锡然攥着拳,保持心平气和的态度回道:“没人会忘了自己的母亲。” “那也没有人会想永远记得,给自己丈夫生过孩子的贱人。”陈韶怡怒目圆睁,“所有人都说孩子是无辜的,那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贱人呢?她何来无辜!” 黎锡然眉宇紧皱,手臂上的血管瞬时虬结而起。 尚禧暖急忙上前拉住他,“心脏疼了吗?”然后将人挡在身后, “陈夫人,我对您被隐瞒多年表示同情。但锡然只是想知道母亲的下落,您何必语出伤人。” 陈韶怡深吸一口气,冷嘲抬眸,“你们这算是有娘生没娘养得惺惺相惜吗?我以为尚家会吸取一次教训,能在女儿的教养上严格一些。” “尚小姐,请问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教训我?黎锡然的女友?黎家未过门的媳妇?还是仅仅一个晚辈?” 沪上讲究辈分、出身,商人更是论资排辈的严谨。 黎锡然对陈韶怡从来有礼相待,便是不想落人指摘。 “我们从来拿您当长辈,即使您处处为难,甚至不惜痛下杀手,锡然也从未对您有过一次不利。总是顾念着那一点点的愧疚,一丝丝的亲情。” 陈韶怡颤抖着唇角,双目通红,“那又怎样,每个人不该承担自己的错吗?凭什么只一句年少不懂事就可以获得原谅。这一切,归根结底要怪的,要怨的,都不该是我这个受害者。” “每个人都该为自己开的枪,承担子弹反扑的可能。” 尚禧暖看着她撕心裂肺地痛斥,突然沉下脸色道:“那您就不为陈家想想吗?黎锡然愿意原谅您,尚家可不见得。” “我不是你们黎家的任何人,却差点死在你刀下。诚如您所说,每个人都该承担子弹反扑的可能。” 至此,陈韶怡眼底才有了些许的温度,“拿人弱点,抓蛇七寸。尚遵教你的?”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