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沉吟片刻,答应了他们的请求。 “村中种了不少李子树旁那儿有一户人家,她家中正好有不少空房间,你们就住那儿吧。” 朝术注意到,村长在说这户人时,有不少村民变了脸色。 “正好,李大娘也在,就领他们过去吧。” 村长说完,就有一名妇人从人群中出来。 她看起来也不过是刚将孩子抚养成人的年纪,却俨然是一头白丝,眼皮耷拉,一副毫无生气的模样。 朝术将满腹的疑问压下去,扯着裴照檐的袖子跟在李大娘身后。 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村子很有可能成为自己查明公务真相的切入点。 等二人跟着婶娘进村,余下的人就好似水溅入油中,完全炸开了锅,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村长,真要让他们留下来吗?这两人看着并不相似,怎么可能会是兄弟?!” “是呀,他二人定是在欺骗我们,还是有钱的公子哥呢,怎么能把说谎的人带进来。” “他们是契兄弟。”村长见多识广,淡淡解释。 “那是什么?” “断袖之癖。” 刚才还叽叽喳喳的村民瞬间鸦雀无声。 村长不耐烦地摆手:“好了,他们多半就是打打闹闹无意间来这里的公子哥,到时候伺候好了把他们送回去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别徒生事端。” …… 走到半路,裴照檐才像是反应过来甩开朝术的手:“别跟老子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朝术:“?” 这个气他肯定是不能受的,于是立马反唇相讥:“裴公子年纪大了记性不大好,但我还是记得一清二楚,方才抓着搂着我不放带我来这里的不正是你么?” “还是说裴公子在边疆打仗时落下了隐疾,脑子不大好使了?这样的话,公子可千万不要讳疾忌医,多花点心思去治一治脑疾吧。若是缺钱,我也可以助你一二。” “你、你……!”裴照檐食指落在朝术鼻尖一二尺的地方,他说不过对方,气得面红耳赤也只留下一句话:“牙尖嘴利!” 奇怪的是,他们吵嚷成这样,李大娘就好似听不见一样,只低着头走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朝术在跟裴照檐拌嘴时,心中的疑虑更甚。 当夜修整得差不多,连马也喂食了。 裴照檐虽然话多,但吃饭的时候却半点都不含糊,许是边关战事常年紧迫,留给他吃饭的时间不多,是以他用膳就跟打仗似的,完全不像是朝术那么斯文。 他察觉到了之后,速度就放缓了下来。 饶是他自己也没想到,居然有一天能跟朝术这样心平静和地和谐相处。 裴照檐心底涌上一股歉疚心虚之情,待朝术友善,稍微好一点儿就像是背叛了太子萧谦行一般。 他在心里安慰告诫自己,自己只是因为这个村子太过诡异,才降贵纡尊同朝术平安无事待在一块,若非如此,他肯定是要好好折腾一下这个阴狠歹毒的小太监! 裴照檐吃完饭之后就离开了,走之前还不忘瞪朝术一眼,不过都被对方视若无睹地略过,他只得揣着满肚子的怒气大步流星走回去。 李大娘虽对外界之事漠不关心,可她手脚麻利,干活做事样样不落,只是不大同他们说话,问话也是一两个字蹦出来。 朝术只好放弃了从她那儿打听的想法。 他打算在深夜所有人都睡了之后,悄悄调查这个藏有秘密的小村子。 月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