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知心话再多,说到这时候也有点累了。 她又提前跟娄老太君身边的大丫鬟锦绣打好了招呼,说到时候要找老太君说件要紧事,让她支开其他人。 果然,到了时间,她去到上房,锦绣就等在外面,见她来了,笑道:“正好,老太太刚睡完一觉呢,你快进去,有什么事这时候说是最好的。” 凌霜进了上房,见老太君正歪在睡榻上,两个小丫鬟拿着美人拳在那捶腿呢,就轻轻咳了一声,老太君见她进来,道:“要说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的?” 显然锦绣已经提前跟她说过了,空出这段时间也是她默许的,她对凌霜确实特别,如果说她对卿云是对最优秀的孙女的期望,对凌霜的上限,其实是超过这个的。 要是凌霜说出来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她也不会惊讶。 但凌霜这次来却不是为这个。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件事,请老太君帮个忙。” 她走到娄老太君睡榻边,见小丫鬟都识相退下去了,就接替她们坐下,倾身问娄老太君:“老太君对蔡婳姐姐,是怎么想的?” 她一开头,娄老太君就猜到她的来意了。凌霜和蔡婳的友谊,她是看在眼里的。 对于凌霜的行事风格也有预感了,可惜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的,也是仗义疏财交游满天下的,当初大爷在的时候,也有这风范,连他殁了十来年,仍然有当年的同窗好友做了高官的,来给娄老太君拜寿呢。 但内宅的事,可不是仗义疏财能解决的。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娄老太君皱起眉头道:“但蔡婳是大房的人,我不好管。” 要说凌霜气人,也真气人,平时不管什么重要场合,寿宴也好,见贵客也罢,她只往那一戳,冷着一张脸,谁也懒得搭理。 如今有事求娄老太君了,顿时什么眼力劲都来了,也会给娄老太君捶腿了,见她起来,又连忙给她递了茶过来。贴心程度,让娄老太君也忍不住瞥了她一眼。 要是愿意把这细心劲用在花信宴上,何至于让程夫人那样的家世都敢来挑剔她呢? 二房的三个女孩子,个个的相貌人才都是没的说,就是性格的差距罢了。 娄老太君对外还是护短,见到程夫人这几天对凌霜避之恐不及的劲,心里早把程家根基浅博骂了几百遍了。 程仲景区区一个五品员外郎,儿子也呆呆的,腼腆得跟个女孩子似的,和侯府做连襟,难道还委屈了他们了? 娄老太君这话自然不会出口,不过是替凌霜惋惜罢了。凌霜却不知道,还认真劝她:“老祖宗,我不是那意思,蔡婳姐姐是大伯母的侄女,要是您插手替她接管,那成什么了?不是指着大伯母的脸骂她吗? 我是晚辈,怎么敢说长辈的不是,暗示大伯母待她刻薄呢……” 这张嘴也可惜了,早这样说话,哪有今天? 娄老太君心中想笑,脸上仍然严肃,道:“唔,这话还有点道理。 宽一点,严一点,都是做长辈的道理,晚辈只有受着的。” 凌霜这也能忍住不反驳,毕竟心中有个大计划,还顺着娄老太君的话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大伯母这样对待蔡婳姐姐,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就这一个侄女,也知道花信宴一年一次,是人生大事,不会存着毁了她一辈子的心。 但外面人的嘴可就难说了,人言可畏,不知道大伯母的苦心,也不知道您老人家的苦心,还当是我们娄家亏待外戚呢……” 这话一说,娄老太君终于有点动容,她毕竟是老封君,不出门,身边人也是常年报喜不报忧的,听了这话就皱着眉头道:“外面人说什么了?说我们苛待蔡婳了?” “倒也没很说,只是觉得蔡婳姐姐可怜罢了,我们常一起出去,一应衣服饰品,差别太大,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难免有些微词……” “这也要问大房,蔡家的家底不少,都扣在她手里,我也不好问。” 娄老太君跟娄大奶奶之间,显然也是有嫌隙在的,道:“她这些年也是,说是念佛,却把这些东西越看越重了。” 凌霜也听娄二奶奶说过,说大爷的早夭,娄老太君是有点怪娄大奶奶的,但凡大户人家是这样的,有些不仅把儿子早夭怪在媳妇身上,还骂出许多恶毒的话来。 娄老太君这点倒还好,心里不说,对娄大奶奶还算优渥,一应份例月银,都是比照着二房三房的,大房就她一个主子,拿一房的份例,已经是优待了。三房当家,再跋扈,也不敢动大房的份例。 但娄大奶奶常年守寡,无依无靠,也只能把手里的钱越握越紧,都是可怜人。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