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房丫鬟,径直去了大房,也不去佛堂找大奶奶,直接去了蔡婳屋子里,蔡婳正对着窗户描一副图,见人进来本能地要藏,看见是她才松开手。 凌霜也不说话,只往椅子上一坐,拿出本书开始看。 跟着蔡婳的蔡姨对她昨天解救蔡婳十分感激,泡了最好的茶送上来待客,还赶不上三房里平时自己喝的一半好。凌霜道声“多谢”,蔡姨从来没得到她们这些小姐如此尊重,顿时更加钦佩她,倒退着出了门,带上门,自己守在外面,让她们说话。 凌霜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蔡婳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你是来兴师问罪来了?” “你有什么值得我问的罪吗?”凌霜反问。 蔡婳脸冷下去,不说话了。 其实她和娴月倒有点像,但她更小巧些,有种文弱气,像兰花,娴月精致艳丽,像盛放的芍药。主要是性格做派,连有些神情也像。 凌霜看完小半本书,见她又开始描图了,才道:“我知道不是你故意泄露的折枝绣。” “有区别吗?”蔡婳反问:“反正是从我这流出去的。 实话告诉你吧,我不仅这一次不可靠,下次也不可靠,我永远都不可靠,你也别往我这跑了,小心连累了你的大好前程。” 这话简直和娴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凌霜顿时笑了。 “我有什么大好前程,我怎么自己不知道?” “我知道你订亲了,和程筠是吧?”蔡婳淡淡道:“怪不得你这么敢呢,反正你是铁打的前程,不需担忧了。” “你要是真这么认为,那我今天真是白来了。”凌霜并不生气,只是平静道。 蔡婳不说话了。 也难怪娴月酸溜溜,一口一个“好朋友”,她识人太准了。 谁也不知道,在外面看起来唯唯诺诺人尽可欺的蔡婳,在凌霜面前竟然还会主动挑衅,所谓朋友的判断标准,其中一条就是展露在别人面前没有的样子。 蔡婳并不硬顶,只是继续去描她的画,但也许是越想越气,过了一会儿,又道:“我不需要你可怜我。” “我没有可怜你。” “也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来帮我。”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帮,你自己能解决。”凌霜直接点破她:“你昨天从一开始就知道玉在荀文绮手里,她只是想欺负欺负你就还给你,但你那几句话都是故意拱火,她被架上去了,不好意思把玉拿出来,只能话赶话,等你逼她发了誓,再叫来文郡主,从她身上翻出玉来,她就和文郡主一起丢脸。” 蔡婳眼中神色有瞬间的震动,显然没想到凌霜能把她琢磨得这么透,但很快恢复如常。 “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你拆解开了?”她言下之意,有点怪凌霜的意思。其实以她的城府,不会看不懂凌霜是为她好。 但人都是这样,越是心里亲近,越是有恃无恐,像娴月就把对别人生的气全往凌霜身上发。 “我只是觉得可惜。 虎落平阳被犬欺,虽说是她们欺人太甚,但你是金玉一般的人,何必去跟荀文绮这种人碰个两败俱伤。 平时你装装可怜,把她跋扈刻薄的名声传扬出去,也就够了。”凌霜平静道。 娴月嘲讽她们是高山流水遇知音,其实也不全是嘲笑。至少凌霜是把蔡婳看懂了的。 而蔡婳也没少观察凌霜。 “那你呢,你真觉得自己能置身事外一辈子不嫁人?”她看着凌霜的眼睛问道:“你知道程筠也是玉珠碧珠的目标对吧? 如果你不想嫁程筠,更要尽早谋划,别早不打算,到最后又没办法,委委屈屈又嫁了个别人挑剩下的,那才真是一无所有呢。” “娴月也是这么说的。你们俩真想到一起去了,不过她正生我气呢……” “气你什么?觉得你不该为我打抱不平?” “气我不该和你做朋友。”凌霜坦荡得很。 她这种开门见山的脾气对于她们这种人真是克星,果然蔡婳也买账,没有接话,但浑身的刺也收起不少,眼睛瞟了一眼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