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数的雪狼宛如神兵天助,源源不断涌现,将李景宴的人马打得措手不及,将她与呼延海莫从绝境中解救出来! 不远处,好不容易被人救下的李景宴面色苍白的瘫坐在雪地上,痛苦蜷曲,鲜血自他腿上汩汩涌出,怎么也止不住,蜿蜒满地,司露知道,他这只腿是完全废了。 鏖战越来越激烈,所有人都参与了同雪狼的战斗,故而放松了对她的看顾,司露这才有机会来到呼延海莫的身边。 她跪下身去抱住他,喜极而泣,“呼延海莫,你醒醒,我们有救了。” 呼延海莫听到了她的呼唤,从模糊昏沉中缓缓睁开眼睛,瞧见了她欢喜落泪的模样,忍不住伸手去抚她微乱的鬓发。 司露将脸伸给他,亲昵地回蹭他的手掌,激动无比地回应着他。 “呼延海莫,你的雪狼来了,他们来救你了,我们得救了。” 说话时她的长睫扑朔,眸中满是亮彩,泪珠儿却止不住的往下落,那是劫后余生的喜悦。 呼延海莫用指尖替她抹拭去泪珠,无声地弯了弯唇,以示回应,他此刻虚弱到了极点,说话都是艰难的。 而此时,那只巨大的雪狼突然来到他们面前,用软白的绒毛轻蹭二人的脸颊,俯首替呼延海莫舔舐伤口,动作轻柔地好似温柔母亲,方才森森绿眸中的煞气在此刻荡然无存,变作无尽的亲昵和柔和。 雪狼舔舐完呼延海莫,又低下身子匍匐到司露跟前,拱着让她上自己的背。 司露对这个庞然大物还有些陌生,又因其方才异常凶猛的举动,有些拘谨防备,在呼延海莫同她解释后,她方才敢坐到它的背上去。 “别怕,阿栗不会伤人,她是我请来的救兵。” 呼延海莫展臂勾住雪狼的脖颈,雪狼轻轻一动身,就将人背到了后背上,司露见状,紧随其后,也坐了上去。 就这样,两人伏在雪狼的背上,紧紧相拥着,由雪狼驮着,消失在苍茫寥廓的雪原之上。 风雪渐消,不远处,天光朗照,其道大光,身后的喧嚣、混战、尘烟都离他们渐渐远去,最终消失不见…… * 次日,云开天霁,风消雪停。 日色普照着大地。 长安城外的一处密林,空气中到处都是雪过天晴的新鲜气息。 雪狼带着呼延海莫和司露,追上了德达一路北上的队伍。 德达带着队伍并未走出多远,故而能被雪狼轻易追上。 呼延海莫虽然交代了他不准回头,但德达和部众却始终放心不下,所以边走边停,行路极慢,就是为了等呼延海莫追上来与他们汇合。 虽说皇命不可违,但他们无论如何都不愿舍下他们的陛下,所以才会出此下策,走走停停,边走边等。 德达带着部众歇整在密林中,看到雪狼出现的时候,别提有多么高兴,因为他知道定是陛下回来了。 但当他看到伤势危急的呼延海莫时,却瞬间红了眼眶,只因他跟着王东征西讨这么多年,何曾见过他伤重如此? 众部下都陷入了焦急万分中,他们就近找了一处驿站,将呼延海莫暂且安置下来。 他们的王伤势太重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刀枪剑伤,如此情形下,还能保持清醒,也不知道是怎么支撑下来的。 这荒郊野岭请不到大夫,抓不到草药,但好在司露便是现成的大夫,可以为他包扎疗伤,不过,所需的草药,就要劳累众人去山野采摘了。 “德达将军,这些草药都是治疗所需的,劳烦你同众将军前去寻找了。” 为了方便他们找寻,司露还将所需草药画了下来,做成示图交给德达。 “好,娘娘放心,属下定会寻来草药。” 德达取了图,带两三人去了,留下更多的人,守在驿馆,谨防追兵突袭。 司露认为他考虑的很是周到,也在不知不觉间,默认了他对她的称呼。 屋舍内,床榻上的呼延海莫焉焉昏睡着。 司露屏退众人,开始替呼延海莫疗伤。 她先用热水替他擦拭身子,将那些伤口清理干净,不至被脏污沾染。 缓缓脱去他的外袍时,她被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还是不免弄得泪湿眼眶。 肩上、胸膛、脊背、胳膊…… 擦拭过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时,她鼻尖酸楚,嘴唇颤抖,泪珠儿吧嗒吧嗒往下坠,大颗大颗如晶莹珍珠,就这么正正砸在了呼延海莫的肌肤上。 呼延海莫似是感受到了那温热的触感,缓缓睁开深邃的长眸,瞧见一张泪如雨下的楚楚面庞,心都揪在了一起。 他向来见不得她哭,而她这两日,足足在他面前哭了数回,当真叫他心都绞痛。 他眉宇微蹙,动了动唇,“怎么又哭了?” 司露察觉到他的苏醒,一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