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糖糖抿嘴笑了,柔声道:“医药费不用,饮食方面的忌讳,到时候开张单子,妈你注意一下,其他也没特别需要注意的。” “不要钱?不行不行,亲兄弟还得明算帐呢,不能占你爷爷奶奶的便宜,钱一定要算的。”陆母十分惊讶,然后不赞同地摇头,她以为是沈家看在儿媳妇的面上,才不肯收钱的。 这可不行,办婚宴时已经占了沈家大便宜了,给丈夫治病可不能再占便宜,便宜占多了会让人瞧不起的。 陆父也不赞同,“帐一定要算清楚的,咱家有钱,出得起。” “对,咱家有一千多存款呢,应该够了吧?”陆母底气很足。 整条弄堂数她家的存款最多了,陆父是六级电工,工资高,还会赚外快,她以前在食堂上班,菜钱能省下不少,家里开销不大,攒了不少呢。 “真的不用给钱,我爷爷说的,因为咱家是第一个做这个手术的人。爸,我说句话你别生气啊,你相当于是实验品,手术是成功还是失败,不到最后一刻是说不准的。不过你们放心,我和大哥做了无数次实验,成功率有九成九。” 顾糖糖笑着解释,继续说道:“我爷爷还说,要感谢爸信任回春堂,钱肯定不能收的,等爸的手术成功,回春堂就能治更多像爸这样的病人了,咱爸这是造福社会,贡献很大的。” 陆父脸上堆满了笑,搓着手谦虚道:“我这算什么啊,造福社会的是回春堂。” 儿媳妇太会说话了,其实他很清楚,就是沈家给儿媳妇的面子,说句不好听的,沈家如果放出风声,需要双腿残疾的人做实验,绝对会有一大批人争先恐后。 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站不起来,没什么损失,但如果成功了,就能重新站起来当正常人,这个实验谁会不愿意? “那真不给钱了?”陆母问。 “不用给,这两天让爸好好休息,保持好的状态。”顾糖糖笑眯眯道。 “晓得的,让他早点睡。” 陆母不住点头,八点就让丈夫睡觉,不许再看书了。 晚上吃饭时,顾糖糖又说了此事,陆长川和陆二姐都很开心。要是陆父能重新站起来,他们家又能和以前一样了。 陆父腿好的时候,和街坊邻居都很要好,单位领导那儿也混得开,徐寡妇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自打陆父腿废了后,徐寡妇就越来越嚣张了,像苍蝇一样烦人。 尤其是陆长川没转业回来的那段时间,徐寡妇只差没在陆家门口放鞭炮庆贺了,四处说陆母以后要守活寡,还说陆家要倒了,天天恶心人。 两天过去了,陆长川和陆二姐都请了假,推着陆父去了回春堂,沈青云和沈老爷子早已等候了,天井处拴着一头活蹦乱跳的小鹿。 “别紧张,糖糖和青云技术很纯熟,手术会成功的。” 沈老爷子微微笑着,安抚陆家人的情绪,一家子都紧张的很。 “不紧张,糖糖很厉害的。”陆母笑得不太自然,因为她是真的紧张,手心都是汗。 陆父反而很平静,最坏的结果就是维持现状,没什么紧张的。 顾糖糖和沈青云换上了白大褂,小鹿打了麻药,已经昏迷了,陆长川他们在外面等候。 “爸,睡一觉就好了。” 顾糖糖给陆父打了麻药,陆父陷入了昏迷,她和沈青云交换了信任的眼神,开始做手术。 取下鹿筋,放入冰块中保鲜,切开陆父的腿,割下坏死的神经,将鹿筋接上, 听起来简单,但却是细致活,不能出一点差池。 兄妹俩各接一条腿,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半个小时过去,筋终于接好了,再涂抹上续筋膏,这才是关键,有了续筋膏,鹿筋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