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上了化不开的澹艳,宛若一朵在皑皑白雪中盛开的人间富贵花。 世间美人千千万,或清冷,或艳丽,或温润,但很少有美人能像太子殿下一样奢华矜贵。因为这不仅仅需要无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更需要最为强势的权力和背景作为支撑,美人才能肆无忌惮地盛气凌人,自信不疑。 世间就这么一个太子殿下,就这么一个赵眠。一想到自己即将与他做最亲密的事,魏枕风酒未沾唇,心已热得不像话。 赵眠感觉到魏枕风灼热的视线,竟不太敢和他对视。他草草看了魏枕风一眼,只看到了少年滚动的喉结,立即别开目光,低头整理他在房中整理了无数次的衣襟,若无其事道:“时辰差不多了,要走吗?” 魏枕风从太子殿下惊人的美貌中缓过神,声音微哑:“好。” 两人齐齐转身,动作都有那么一点僵硬。周怀让和沈不辞在他们身后拱手行礼:“恭送殿下。” 从他们平时住的风斋到赵眠挑选的解蛊之地尚有一段距离,至少要走一炷香的时间。赵眠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深夜的书院格外寂静,他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就是听不到魏枕风的说话声。 魏枕风为什么不说话。 下午他们小吵了一架,魏枕风那时候可是没少还嘴顶嘴,怎么现在像个哑巴似的,半天憋不出一句字。 一直这么寂静的话,他会越来越僵硬紧张的。 可恶,区区上床这点小事,居然把他引以为傲的太子威仪消灭得如此彻底。 羞耻,丢人。 赵眠想不明白为何会这样,明明前三次他不是这样的。他已经是足以全然掌控局势的熟手了,为何还会心慌得手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也不知魏枕风现下是何种心情。如果魏枕风还像前几次那般游刃有余,言笑自若,他真的会气死。 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陷得更深的那个,赵眠打算不动声色地用余光瞧瞧魏枕风的表情,却听见魏枕风说:“路黑不好走,要不要牵手?” 魏枕风的语速很快,似乎在开口前已经酝酿了许久,还压了一个韵。赵眠轻声吐出一个“要”字,少年的手立刻缠了上来,生怕他后悔一般。 赵眠感觉到掌心一片温热的湿润,不假思索道:“你的手心在出汗。” 魏枕风垂下长睫,轻声一笑:“因为你让我紧张了。” 得知紧张的不止自己一人,赵眠心里平衡了不少:“别紧张,我们都是熟手了,熟能生巧,我们能做好的。” 魏枕风静了静,怀疑“熟手”二字在南靖的含义是不是和在北渊的不一样。 魏枕风一手提着灯笼,一手牵着太子殿下,穿越半个书院,来到那一间偏僻的风斋前。 “是这里吗?”魏枕风说。 “嗯。”赵眠松开牵了一路的手,推开大门,“进来罢。” 屋子被收拾得干净温暖,床单被褥全是崭新的,擦得一层不染的桌上放着热茶和糕点,足够他们补充体力。 当然,风斋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书了。周怀让似乎是担心他们解蛊太无聊,往书架里塞满了书,塞得还都是赵眠平日看得比较多的圣贤之书。 两人净了手,面对面站在床前,又开始了一段胶着的沉默。 一个不可一世的太子,一个年少轻狂的王爷,此时此刻不可一世没了,年少轻狂也没了,一个两个看上去都不是很聪明的样子。 屋子里越来越暖,已经到了热的地步,渐渐熏红了少年们的脸颊。 先按捺不住的是魏枕风,他试探地发出声音:“我们开始吧?” 赵眠脸颊发着烫,尽可能高傲地说:“可以。” 掰着手指数了一月的时刻终于要到了,魏枕风却不敢急了,好像他一着急这一切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