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并着瑟风一同消散。 “绝望之人,惊涛骇浪下即将溺死,便是遇到一块带着刺发着恶臭腐烂的浮木都会死命抓住,妄想苟延残喘。” 那种滋味,沈婳切身尝过。 绣坊被占,其实算不了什么。 真正让她痛到肝肠寸断的是因她不服管教,而害了倚翠。 前世她被一群仆人压着打扮,不顾她的挣扎,画上最明艳的妆容,穿上蜀锦做好的锦裙,被送到朱正面前。 沈瞿仍旧披着温文尔雅的面皮:“这便是小妹。大人觉得如何?” 朱正压下素日的倨傲,做长者姿态:“喊什么大人,朱沈两府本就关系密切,按着辈分,你也合该随二房子嗣喊我一声亲家外祖。” 他说这种话,从未考虑过沈婳也该如此喊。 “你是个有诚心的,允诺你的事外祖自挂念在心。我也在此允诺。不久便是知州大人生辰,届时你同我一并前往,若是得了他的眼,何愁沈家绣坊不蒸蒸日上?” 他说着话,眼睛却一直落在沈婳身上。 明明酷暑,沈婳却冷得全身发寒。 她身子骨单薄的风都能吹散。常年不见天日,除却被抹上胭脂的脸蛋,其余皮肤惨白的如纸。 偏是这般,她却站的笔直。脆弱带着坚硬,让人想撕碎。 “坐我这儿来。” 朱正拍拍自己的腿,冒犯之意明显。 随着这一句,沈瞿眸中波涛汹涌,很快却又平息。 他分的清利弊,知道什么才是他该要的。有失才有得。 他深深看了沈婳一眼。 女娘此刻温顺极了,脖颈处还留着昨夜他警告时留下的痕迹,是掐痕。 她皮肤白,痕迹很是刺眼。 沈瞿至今还记得那如玉的触感和女娘不甘时孱弱的呼吸。 不等奴仆押沈婳上前。 只见沈婳轻笑若春梅绽放,袖中的匕首泛着白光,一步一步朝朱正而去。而沈瞿早已察觉端倪,将人一把重重按住。 “大人您急什么?等您牵上线后,我自将小妹亲自送到朱府。” “来人,请大人去厢房歇息。那儿给大人准备了谢礼。” 朱正了然的笑笑,也没为难沈瞿。 朱正一走,那把匕首顷刻间就到了沈瞿手上。他怜悯的用匕首拍打女娘的脸蛋。 “性子是真难驯啊。” “漾漾乖觉些不好吗?” 沈婳虽为砧板上气若浮丝的鱼肉,却依旧张狂,她嗤笑:“我瞧着朱正就是个短命之徒。今日没死成,明日却不好说了。” “你是当真不怕!”沈瞿冷冷道。 沈婳只是拉着沈瞿的腕骨,带着他用匕首尖端抵在自己胸口处,一寸一寸往里捅:“匕首总要沾些血。继兄你敢吗?” 沈瞿自然不会伤其性命。连忙收了手,没让沈婳受半点伤。 沈婳笑:“你可真孬。” 那时的沈婳到底年轻了些,也稚嫩了些,她被仇恨麻痹了双眼,已然魔怔,只为让这些人统统不好过。 死算什么?她早就不想活了。 “漾漾。” 沈瞿更不是良善之辈。 “朱大人今儿得不到你,定然是要人去伺候的。” “你身边的侍女救主心切,我不过稍稍威逼,她就含泪愿意替你受罪了,阿兄自然是疼你的,也只能遂了她的一片忠心。” 这句话促使沈婳的脑子一片空白。嘴里都是腥甜的铜臭味。 她反感那些,对男女之事更是一知半解,可却足够恐惧。 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去辨明其中意。 耳中嗡嗡直响。 随后哆哆嗦嗦朝朱正离去的方向追过去。腰间被人勾住。沈瞿凑上前,鼻尖凑近女娘细弱的脖颈,深深闻着那淡淡的药香味。 好闻,勾人。 “别急,阿兄带你去。若是摔了,我可的心疼了。” 厢房紧闭。里头传来男子的狞笑和属于倚翠痛苦的低低哭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