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烂摊子。” 那些年他明明也不好过, 光是救下乔家便已经差点要了他的命, 她更想象不到他后续到底顶着多大的压力。 乔母心里也苦:“没有苏总, 我们撑不到今天。” “他还为我们做过什么事?”乔知吟没有抬眸,追问道。 乔母朝她投去担忧的目光,还是如实回答:“那年我们家濒临破产,凑不出钱缴付你们姐妹俩的学费,是苏总将资金周转过来才能保证你们顺利上学,后来的一段时间你们的生活费其实都是由苏总负责。” “有次你父亲受伤入院,苏总帮忙联系了专家进行手术,你堂弟跟别人打架进了警局,也是他出面帮忙解决,还有……” 原来这么多。 不仅仅公司运转上,乔家的生活中每一处都有苏祁尧的痕迹,若非有他,乔知吟甚至连书都读不起。 更可笑的是,她完全不知道这些事。 反而,对他那么差。 嗓音逐渐沾上哽咽:“都是跟我有关的事,之前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乔母能捕捉到乔知吟的心情变化,将手覆盖在她手背处,“妈的意思是,没必要让你知道这些。” 祖母只想要一个联姻工具,既然是工具,则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要能为这个家族做出贡献便足以。 所以她多年前才会将乔亦筱带到身边,亲自培养出这么一个最适合联姻的人,但只怪造化弄人,最后结婚的成了乔知吟。 她要是早知道这些,或许就没有那么抗拒这段婚姻,这样既能放过她自己,也能放过苏祁尧。 如今才让她知道这些事,她又怎么能够好受。 “吟吟。”乔母难受极了,咬唇看着她,“这件事是我们对不起你,牺牲了你的幸福,我们想过了,就算是坐牢也好,破产也好,我们都愿意接受这个结果,你要是过得不开心就别勉强。” “怎么才算不勉强?”乔知吟自嘲似的弯唇。 “苏祁尧为我们家做了那么多事,我非但没有履行好贤妻良母的职责,反倒踩一脚潇洒离开。”她闭眸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我有这个资格这么做吗?” “你别多想,这不是你的错。”乔母试图安慰她。 乔知吟反问:“不是吗?” 怎么可能不是。 不仅是她的错,她还是罪魁祸首。 蓄谋已久的泪水滚落,滴到洁净的桌面。 她声音极轻:“我们亏欠苏祁尧的,还能还得清吗?” - 突如其来的暴雪封了路,乔知吟被困在乔家无法回去。 她坐在预告夜色的漆黑黄昏里,动手向苏祁尧发条信息交代。 苏祁尧告诉她:【想回家的话我去接你。】 乔知吟:【不用,太麻烦了,我明天再回去吧。】 话落,却还不自觉补充一句:【你会介意吗?】 对话框上的‘对方正在输入’停顿许久,仿若是那人诧异的代表。 最后仅回复两个字:【不会。】 乔知吟正准备上楼找乔亦筱,转身又发现一个身影出现在风雪中。 她走过去,发现是顾恒钧。 他没进门,固执在风口处停留,纯黑的外套上俨然堆积满了白色的雪。 只将手边的透明塑料袋递给她:“里面是退烧药。” 乔知吟明白,他专程过来送药给乔亦筱。 她问:“你不打算去看看她吗?” 顾恒钧只摇头:“她不会想见我。” 那个人转身逆风离去,长款大衣随着风不断拍打他的身躯,显得那般孤寂。 乔知吟关上门,回到有暖气包裹的温暖室内。 乔亦筱已经休息,她只能先将药放在桌上,而后回了趟自己房间,在这栋悄然无声的家中听着大雪拍打玻璃窗的声音。 一个夜晚,指尖始终漫无目的滑动手机。 她出奇想找苏祁尧,可她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偏偏心里又有个声音不断谴责她,一遍又一遍提醒她的罪行。 直到传来敲门声,推开发现又是用人过来交代她回家,说是祖母的命令。 隐约还能听见从一楼传来的争执动静。 乔母带着哭腔:“雪下得太大了,现在打不到车,路上又危险,让她怎么回去?” 以及祖母不含感情的回答:“就算爬也必须给我爬回去,我看今晚谁敢将她留在这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