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糊糊了。 面对面前的一众查房医生,他抓着被子,像念书时被点名提问的差生,脑袋都不敢抬起来。 听到开门身后出现的熟悉脚步声,他才像活过来了一样,骤然抬起头。 “藏先生。”医生们问好后让道,顺道说了说情况,“高烧退了,身体再养个两天也差不多能恢复,就是应激方面……” “嗯。”藏矜白适时回应,“麻烦了。” 鹿嘉渺一直呆呆坐在床头,刚睡醒就被提问,看上去有点愣愣的。 等藏矜白走到他眼前,他才抬起那张苍白的脸问他,“还要打针吗?” 病号服在鹿嘉渺身上显得很空,病了两天,说话动作都更软了些。 他的头发软软遮在额前,抬起眼来看人时,又脆弱又乖。 藏矜白的手停在他脸侧,不易察的停顿后才贴上鹿嘉渺的脸颊,“不打。” 鹿嘉渺喜欢藏矜白的触碰,尤其是在生病以后。 他会变得脆弱一点,也会黏人一点。 他把脑袋歪歪,脸颊顺势贴着藏矜白掌心,轻轻舒了口气,小声说,“我看到这么多医生,还以为要打好多针。” “不会。”藏矜白用指腹摸摸他脸颊,“他们只是来看看,很快就走。” 刚从都城被调来的特级医生们:“……” “啊,我们就是定时查房,醒了就好,”有个懂的,揽着隔壁医生的肩,“人醒了就好,我们去查下一间。” 等医生出门,鹿嘉渺马上直起脑袋,还倾身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确认人走了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刚刚他们问了我好多问题,我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一个没答上来。” 鹿嘉渺没正式住过院,就连上次出车祸,也只是应激治疗,第一次见这种阵仗,可把他吓了一跳。 作为学渣,他对提问也有应激反应,尤其是被那么多人围观着提问。 那几分钟,他觉得自己无助极了。 “他们不专业。”藏矜白安慰他。 “还是专业的。”鹿嘉渺转回头,把两只手软塌塌伸到藏矜白眼下,“我打针了。” “嗯。”藏矜白接住他的一只手,摸摸他细瘦的指节,“很勇敢。” “那么勇敢有什么奖励吗?”鹿嘉渺用搭在藏矜白手里的手指挠挠他掌心,“小蛋糕啊小饼干啊巧克力啊什么的,这药水好奇怪,打完嘴巴是苦的,医生说要适当吃糖。” “是吗?”鹿嘉渺的精神比下午又好了许多,看向人的眼睛也变得亮晶晶的,藏矜白用指腹轻轻抚抚他手背上遮住针眼的肤贴,“看来他们的确不够专业。” “……”鹿嘉渺有些失望的低下头,一眼就看到了藏矜白口袋里的小猫和手里拎着的小蛋糕。 他一边去捞喵咪,一边不吝夸奖,“先生您可真好!” 烧彻底退下去又睡了那么久,鹿嘉渺的状态除了有点虚弱,精神头儿足得很,抱着猫咪吃了一小块蛋糕,心满意足地准备下床洗漱。 他不闹腾,比往常还要乖一点。 脚正准备踩在地板上,忽然反应过来什么,把鞋穿好才站到藏矜白面前强调道,“穿鞋了穿鞋了。” “嗯,”藏矜白摸摸他,“很棒。” 这次醒来后,鹿嘉渺总觉得哪里有一点奇怪。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