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担‘杀父’的名头,为后人?诟病。怕相较之下,京郊则更为适宜。” “连珣确实会?把握时机,傍上?山戎也算一步高招,凉州往右扶风去的路途虽有起伏,地势却又?平坦开?阔,少峻岭高山,最宜骑兵纵行。”霍长歌话音未落,遮掩似得经不住又?叹,“偏偏吉星高照,赶上?天时亦帮他。” 前世情形未知?,连珣篡位如何落败霍长歌不敢妄言,如今这局势与连凤举或许只是暗藏凶险,毕竟三辅兵力拱卫京师还是绰绰有余,但对霍长歌却不利得紧,她原想?隐于幕后做推手,冷不防被连珣这疯子摆了?一道狠的—— 眼瞅着对方合纵连横要去吃肉,她却连口汤都挣不着。 可她若此时上?赶着要抢那口肉,怕难免要沾染通敌叛国的嫌疑,却是万万不可的; 但倘使按兵不动,此役过后,她便要及笄,届时她之命运难测,她与谢昭宁之间亦再无可能,霍家?何去何从更是未知?,北地怕又?要重蹈覆辙…… 时不我待,机不再来啊。 “……还有人?和,”谢昭宁亦明白这些,只当霍长歌正烦闷,他神情也越发担忧,渐渐散去那些温情后,些微沉了?嗓音道,“姚家?发迹于益州,前朝曾为皇商,于益州与右扶风交界一代颇有势力。小舅在时,统领三辅禁军,姚家?不敢妄动,如今——怕是经这五年,越发蚕食三辅得厉害。右扶风防线若是等同虚设,山戎便要长驱直入,瞬间兵临中都城下了?。” 自作孽,不可活…… 霍长歌瞬间幸灾乐祸,转念又?觉不合时宜,毕竟战乱一起,百姓首当其冲便要遭受灭顶之灾。 她唇角暗暗一抽,垂眸望着谢昭宁手中地图——中都与翼州间隔着河南郡,与并?州间又?夹着河东郡和左冯翊,眼下时间紧迫,便是冒险调动并?翼二州驻军率先回援京师阻截山戎,亦颇显局促,更别?提烽烟未起,玄武军就已无令妄动,恐又?授人?把柄,徒惹非议。 可若她着骁羽营出面袭敌,又?怕打草惊蛇,惊扰那三方合盟势力变招应对,再增变数。 连珣还真给她出了?好大一道难题啊…… 拖吧,眼下只能勉力拖着,拖到谢昭宁属下回京通传,着中都首先布防,再拖到墨字旗人?马将程老侯爷救出,助其重夺凉州兵权,点燃边城狼烟,率兵合围山戎骑兵…… 只霍长歌眼下虽并?无十?全把握,却不愿与谢昭宁在此时平添忧虑多思,不论?连凤举与连珣斗至最终结局如何,着领禁军之职的连璋到底还在那座囚笼之中,性命难测。 遂她抬眸骄矜傲然一笑,一副游刃有余模样安慰他道:“放宽心,我还在呢,哪能容他放肆。” 谢昭宁怔怔瞧她一瞬,转而啼笑皆非,凤眸蕴着笑意越发显得清亮,霍长歌原还有小半年方才及笄,只如何狂妄嚣张,她却是驾轻就熟。 “有主意了??”谢昭宁道。 他离京时,陛下便已察觉凉州有异,姚家?再只手遮天,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连珣——从不会?是连凤举的对手,勿论?他与霍长歌是否插手中都之事。 他们如今要做的,也不过是阻上?一阻山戎大军,莫让百姓无辜牵连进这皇权之争中丧命,而后再坐山观虎斗,寻隙为连璋劈开?一条通途,以?期一正古霍两氏清名。 “雕虫小技罢了?。”霍长歌却不知?谢昭宁原比她想?得更加通透,她兀自单手挽着一头被火燎得长短不一的黑发,居然自谦一笑,另一手并?指往地图上?漫不经心敲了?两下。 谢昭宁定睛瞧去,见她落指那两处,正是骁羽营预估的山戎大军的必经之路,且又?有“树林”和“山谷”的详细标注,便恍然轻笑,一瞬心领神会?。 “便是今日未曾落雨,但三辅夏季暴雨多发,山体本?就常见滑坡坍塌,且雷鸣霹雳中,林间树木断折倒伏也无甚稀奇,哦?”霍长歌眉目灵动一挑,与谢昭宁神情狡黠说话间,已起身撩了?车帘出去,迎着一抹夕阳余晖,负手立在车辕之上?,于车轮滚滚声中与松雪道,“着褐字旗沿途借地势之利阻截山戎军,咱们下个驿站换马,快马加鞭连夜往中都回去,务必要拖慢他们行军,赶在他们抵达前入中都皇城。” 松雪应声回眸:“是!” ***** 中都皇城,永平宫,皇后寝殿。 端阳临近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