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元元见?人不说话,抿下嘴角接着说:“螺钿紫檀阮咸并?非偶然所得?,而是?家父多年的寻觅,最后在南洋一处岛国上找到,当时琴已经不成样子,好?在后面?修复好?了。家母自幼习阮,恰是?我出生时,父亲送给母亲的礼物。” 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这阮是?她孟家光明正大寻回来的,甚至可以?说是?父亲救了这把阮;再者,这是?夫妻鹣鲽情深的见?证。贺滁挂有名士美名,自然做不出这种?生抢生断的恶事。 贺勘眼睛眯了下,面?上不变,对贺滁道:“伯父,那场乱事流出去不少?瑰宝,这个我也知?道。” “是?啊,不少?呀!”贺滁语调中满满的遗憾,不知?是?为那些瑰宝,还是?手里这把琴。 贺勘往人脸上看了看,唇角微微张启:“不过,我也查到了几件现在的下落,要说寻回来也不难。” “哦?”贺滁来了兴致,脸一抬问道,“说来听?听?。” 贺勘颔首,一派后辈对长辈的礼数:“我会细细写下来,交给伯父过目。只不过,要派船出海一趟,毕竟大多在东洋与南洋。” “这个自然。”贺滁笑,他堂堂市舶使,派船出海,这不轻而易举的事吗? 而且,对于这个堂侄儿,他总觉得?人稳当,说出的话必然是?可信的。就算以?后没有他的提携,相信也是?大好?前途。 “还有,”贺勘走到桌边,给瓷盏斟满茶汤,“伯父这次在家中教了我许多,您此番去权州上任,侄儿也有东西送您。” 他给楼梯处的兴安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转身下了楼去。 “教你些东西,也是?想让你知?道以?后该怎么走。”贺滁长辈的口吻,眼中有着赞赏之意。要是?说与家中那几个不争气的听?,能有一个听?进去的? “总要谢谢伯父,”贺勘双手敬茶,送到贺滁面?前,“侄儿得?到一副吴丘子的庐山图,赠与伯父表谢意。” “那臭脾气的道人?你有他的画?”贺滁双眼发?亮,当即放下手里阮咸,接过了面?前茶盏,“他如何肯给你?” 贺勘余光在阮咸上一扫而过,温文?退后一步:“机缘巧合罢了。” 一番话下来,贺滁有了兴致,不管是?对去寻找那些流落的珍宝,还是?面?前名家的画作,说着自己的见?解。而面?前的晚辈很是?会聆听?,也会适时请教他,让他很是?舒心。 没一会儿,兴安上了二层,走过来将一幅卷轴交到贺勘手上。 “兴安,把桌上收拾了。”贺勘接过画轴,手指一勾解了捆绑的线绳,展开便往桌面?上铺开。 兴安也利索,当即抱起阮咸冲着孟元元就送了回去。 孟元元双手接过,阮咸落入怀中的时候,心也跟着落了回去。不知?为何,觉得?这阮似乎重了些。 那边,贺滁得?了别的,也就没再说什么。一把阮咸,真的弄到手,传出去是?他从侄儿的女人那里抢的,得?不偿失。再说,以?后的京城贺家,还指不定要靠着身边的贺勘。 见?贺滁与贺勘正研究着那副庐山图,不再去管其他,孟元元便欠了下身,遂沿着楼梯回到了一层。 短短的从南岸到北岸,事情发?生在极少?的功夫,可她觉得?像过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