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这事还真不好办。” 装钱的箱子很有讲究,在腊达市场上很常见,价格也不算贵。阮成栋乘坐的那辆越野车上都是亲信,他事先在改装过的后厢里放置了四个空箱,等今天交易完成,钱箱装车,返回公司,他和范勇堂而皇之从车上拿下四个一模一样的空手提箱,当着所有人的面,带进办公室。 真正的钱箱都放在那辆越野车上。这样一来,省去了搬运的麻烦,也不会引起怀疑。 阮成栋脸上浮起志得意满的笑。在他看来,这不过是一点小小的计谋,便可将黎文告那些呆头呆脑的旧部耍得团团转。反正车钥匙在自己手里,什么时候开车,只有自己说了算。 他凑近范勇耳边,声音压得很低:“咱俩分开走。你现在就去码头,把柜子里的货取出来。我晚上再开车过去,这样一来,目标会小得多。” 范勇心领神会:“行,我这就去码头安排,顺便让他们把船准备好,等晚上连长你到了,立刻开船。” 阮成栋浅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到了八喜,我们再好好喝几杯。” 范勇笑而不语,点点头,转身走出房间。 吃过晚餐,夜幕很快降临。 阮成栋随便找个了借口,换上一套毫不显眼,却很干净的旧衣服,慢条斯理下了楼,装作散步,走到那辆越野车前,拿出钥匙打开车门,钻进驾驶室,发动引擎。 一切都很顺利,没人注意,也没有人朝着这边刻意观望。 车辆起步的那一瞬间,阮成栋觉得心跳的厉害,有种当年在战场上输死搏杀的意味。 他一再告诫自己必须冷静,用微颤的双手握住方向盘,操控越野车驶出停车场,上了公路。 腊达的夜晚很热闹,沿途驶过的街区与平时一样,熙熙攘攘,人声鼎沸。这一切在阮成栋看来意味着正常,也是自己逃离的关键。 他直接把车开到了码头。 船停在岸边,远远可以看到船上有来回走动的人影。 阮成栋深深吸了口气,双手松开方向盘,熄灭引擎,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码头泊位与停车场之间有一段台阶,阮成栋快步走上去,就在距离那艘船只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他猛然站住,瞳孔瞬间骤缩,细密得堪比针尖。 从船上走下来几个人,他们手里拿着枪,黑洞洞的枪口正指着自己。 左右两边也有人围过来。 阮成栋下意识地转过身,发现四个身穿便装的男人堵住了去路。为首的人他认识,就是那名从山里来的中尉。 “你们……” 阮成栋勉强挤出一丝笑,本能的张口打招呼。他一直认为语言交流是最重要的沟通方式,也是消除人与人之间敌意的最佳手段。 可后面的话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那名中尉动作很快,几个箭步就冲到近前,用冰冷坚硬的枪口抵住阮成栋侧腰。另外几名跟随者一拥而上,扣住阮成栋的两条胳膊,直接反拧至身后,将双手拇指并排,用铁丝紧紧箍住。 他们的动作太粗暴了,阮成栋疼得发出嘶声。他拼命挣扎,发出恼怒又心虚的低吼。 “你们到底在干什么?连我都不认识了吗?放了我,快把我放开!” 掉进绝望深渊,即将被黑暗吞噬的人,脑子里都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 “闭嘴!” 中尉抡起手枪,用枪托狠狠给了阮成栋脸上一下。这是标准的格斗动作,阮成栋眼角被当场砸裂,他感觉整个头部变得麻木,无数诡异的颜色与闪烁点在眼前冲撞。两秒钟后,被击打的位置传来剧痛,视线也变得模糊,眼角部位感觉湿漉漉的,那是鲜血正往下缓慢流淌。 阮成栋停止了挣扎。他与这些人是同胞兼同事,很清楚对方的手段。挣扎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的痛苦,而且看样子对方已经知晓了自己想要逃亡的秘密……既然如此,索性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静观其变。 他心中虽然充满了恐惧,却仍然有着几分底气。不管怎么说,阮成栋毕竟是武清程委派的团队执掌者。尤其是黎文告死后,中尉就此给山里传递消息,得到的回复并未追责,而是确认自己目前的首领地位。 尽管思维有些混乱,脸上被打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阮成栋还是强迫着自己尽快理清思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