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就不喝了,一会儿还得走夜路,谢谢三哥。” 刘叔年自讨没趣脸上僵了僵,又换了个话题:“我给你买了条围巾,一会儿你带回去。” 刘季年此刻眼里只有林逸秋醉醺醺的脸蛋,哪有功夫理他,语气也冷了一些:“我用不上,三哥还是送给二哥吧。” 刘叔年这次注意到,眼前这个弟弟跟以前不大一样了。就不说别的,光身上那件衣服不但没有一个补丁,而且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光滑平整,明明是棉衣却显得人豪不臃肿。他就是去县里的百货商场也没看见过这样的好东西,恐怕自己送的那条围巾対方还真看不上眼呢。 他暗暗心惊没有说话,只能悻悻地回了原位,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跟林同志才第一次见,却感觉対方対他态度格外冷淡,难道是季年対他说了什么? 刘家的顶梁柱回来了,刘家的亲戚们自然也就不再围着林逸秋,争着赶着去讨好刘叔年,指望他帮自家孩子也搞个临时工的名额。 林逸秋和刘季年这才躲了个清净。 一顿饭从日落吃到月上树梢,总算是结束了。今天刘家来了不少客人,房间也住不开,刘季年还是决定回大哥房子里住,林逸秋便跟着他也要走。 临走之前,两人被刘家姥姥拦下,手里各被塞了一个红包。 刘姥姥长得干瘦,个子也不高,一双小脚走路颤颤巍巍,年纪也比林奶奶和林舅婆大不少,之前一直坐在妇女那桌,不显山不露水也不多话,林逸秋还以为她跟刘家人一样,不喜欢这个过继出去的外孙呢。 林逸秋推了推,他怎么好意思要一个老人的钱。 刘姥姥却反握着他的手,上下打量着他,还対周围几个女眷说:“你们看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呐。” “你千里迢迢来到我们东北,可是辛苦了。我听季年说你还是村里的出纳呢。你啊,就把这里当自己家,把我当成自己姥姥,不要跟我客气。红包你们都收下,老太婆我这点积蓄还是有的。” “谢谢姥姥。”刘季年露出今晚的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 林逸秋也赶紧跟着说:“谢谢姥姥。” 刘姥姥这才满意:“你们俩都没结婚,没结婚就是孩子,姥姥的红包就是给自家的孩子。” 蒋凤英见状嘀咕了一句:“娘,你也忒偏心了,萍萍叔年小钊都没有红包。” 刘姥姥年纪虽然大,耳朵却好使,当即便冷哼了一声:“他们一个二个还需要我来贴,不是还有你们嘛? 说着她又唤来一个外孙:“仲年,你也过来,姥姥也给你一个大红包,希望我们仲年明年更加聪明,长得高高的!” 刘仲年也不懂大人之间的机锋,半蹲在地上,拿着红纸包得钞票喜滋滋的,当即就打开了:“谢谢姥,我可以买糖吃吗?” 刘姥姥心疼地摸了摸外孙的脑袋:“你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刘季年趁机说:“那姥,我明天再回来吃饭,我先回去了。” 刘姥姥点点头:“行,姥等你,路上慢点。” 等出了门,林逸秋被冷风一吹,才略略清醒。 他问刘季年:“你三哥人怎么样?” 刘季年知道小知青是护着自己,不但不觉得委屈,反而心里挺甜,他解释了一下:“他挺好的,其实我们之间没什么大的矛盾。” 没有大的,那就是有小的咯。林逸秋难免有些咬文嚼字,他道:“是挺好的,还给你买这买那。毕竟他混得比你好,自然対你宽和。”即便是你做了这个穷沟沟里的代理村长,也远不如他一个机械厂工人来得风光。 林逸秋难得喝醉,竟有些钻牛角尖了。他本就是独子,看着脾气不错,人缘好朋友多,实则不过是家庭教育所致,本人一直都是唯我独尊型的,也是来了这个时代才稍稍收敛,要是有人侵犯到他或者他的人,他肯定是不会放过対方的。 “我対这些已经不在意了。”刘季年说得轻描淡写,除了不太放心二哥以外,他是真的不在意家里人了,因为他已经有了更值得珍惜的人和情。 刘季年又道:“你维护我我很高兴,不过三哥能走到今天,也全是凭着他自己的本事。别忘了我才小学毕业,根本进不去厂里的。” “再说你不是想开食品厂吗?我三哥就在机械厂,到时候你需要什么机器,说不定还能用上他。”刘季年分析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