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赞同姚政委跑来村小,但不想跟着说闲篇儿,本来年轻单身的程菲住他那里就瓜田李下的,人家程菲好好的女孩子,若真和姚政委这个大男人传出点首尾来,弄得人家多难堪,还要不要在扫盲班上课了? 男人最多会被人说风流,可女人就要背负骂名,什么狐狸精臭不要脸,哪句难听骂哪句,明明是两个人一起做下的事,受指责更多的却是女性。 到家后,一家人洗漱一番,爬到床上睡觉。 霍一忠让江心把程菲的事情说一遍,江心就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说了,然后轻叹口气,有个不确定的判断:“这明显是接触多了,聊天聊得有些好感了吧?” 霍一忠想了想,用很肯定的语气说:“不会有结果的。” 有忆苦思甜在,老首长不会同意姚政委乱娶妻,若要再婚,那人不会出自老首长的家族里,但必定还会出自夫人的家族,或者他们共同挑选的人,姚聪会反抗,但无论如何,最终会屈服的。 历经了这一趟出差,霍一忠的心已经开始有些冷硬起来,从前看不到的边边角角,也都被他纳入了思考范围,他不再是一个听命令做执行的人,而是一个尝试用不同思维,尤其是上位者的思维去思考一切的人,他要为自己和自己的妻儿做长远的打算,要让他们也享受到他的荫蔽和荣光,也总算体会到了老首长和夫人时常说的,看事情要看全局,要看本质,他正在往这条路上走。 江心惊讶,看着霍一忠,从前他性格上有些软绵,不会这样笃定判断一件事,更多的是说:“我去查一查,我再想一想。”心软和重义气,是他两个很大的特征。 “霍一忠,你这趟出去,有遇到什么趣事,想和我分享分享吗?”江心问得很迂回,她有些不确定,现在还能不能和原来一样,直愣愣地和他说话。 “那是任务,不能讲。其他时间不是赶路,就是一个人住招待所,不值一提。”霍一忠把她搂在胸口,决定瞒着她,她就做个充实的江老师,不需要知道太多黑暗的东西,一切有他在,他会做她的屋顶。 “你知道是谁安排小程知青住姚政委家里的吗?”江心一脸戏谑地看着他。 “谁?”霍一忠亲她,捏捏她的小手,轻咬一口。 “你亲爱的鲁师哥和何嫂子。”江心把程菲那日的话说出来,她可以感受到程菲有一丝懊恼,可能那时候她确实不知道姚政委家里的情况,人家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不适了一段时间,甚至还想搬走,可现在看他们聊的这样投机,怕也克服最开始的心病了。 “不奇怪。”霍一忠的语气很平静,甚至有些淡漠。 江心更讶异了,霍一忠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这么说?”他原来可是很坚持,在外头无论如何都要对鲁师长夫妇保持尊重,让她怎么样都要收起尖锐,叫何嫂子的。 “姚政委太正派太完美了,他不止在我们师部是领导,在首都一些师部也很有影响力,这么样的一个人,总有人会想看看他是怎么跌倒的。”霍一忠说出自己的观察,“没有什么比作风问题这些事更引人关注的,一个男人连桃色绯闻都处理不好,组织怎么会相信他能做好工作。” “鲁...他也这样对姚政委吗?”江心哽了一下,她还以为这对搭档是牢不可破的。 “不好说。”霍一忠现在正是怀疑一切的时候,鲁师哥和他关系头几年微妙,这两年才平和下来,他不得不做这样的猜测,“且不说鲁师哥本意,但何嫂子肯定是不怀好意,她不相信世上有柳下惠,她更不喜欢姚政委。” “如果照你这么说,那...那你要提醒姚政委吗?”江心看姚政委似乎已经有些动心了,这也不能怪他,程菲确实优秀有气质,姚政委正值中壮年,又已经光棍多年,遇上好女人,谈得来有共同话题,一周见两回,心动也很正常。 但她还挺喜欢忆苦思甜兄弟俩儿的,如果姚政委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来,多少会影响他们两个的生活。 “没有必要。”霍一忠让她别操心,“他们又不是孩子,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比我们清楚多了。”这是事实,干预太多,反而显得他多管闲事,不如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不影响老首长的计划就行。 尽管霍一忠知道了葛大亮的事情,但对老首长和夫人的忠诚没有变化,人活一世,总要选择一支队伍,每一支队伍都有见不得光的地方,他既然最开始跟了老首长,那就只能一条路走到底了。 江心今晚对霍一忠又有了一层新的认识,他的人生态度似乎转变得太快了些,那趟出差肯定发生了一些令他不得不改变的事情,他似乎更恋家,更爱表达对她和孩子的爱意,但也更勇于表达更犀利的看法,可他丁点儿不讲,她又不能勉强,就很矛盾,又很好奇。 “出差回来的时候,我还路过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