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回去呀——” 陆靖柔坐在床边,两条腿在空中快乐地悠来荡去,等着萧阙喂水喝。 “你能不能在身上缝个小口袋儿,把我揣在里边,走哪儿都带上。”她咯咯直笑,“不行不行,装我得拿面口袋装。”说着还比划了个扛麻袋的动作,“太奇怪啦,像拍花子的!” 萧阙边吹茶边看着她,眼神温柔得能化出水来。 “还不凉吗?” 她性子急,蹦下地,趿拉着鞋要去看他手里的茶盏。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 萧阙反手又取了只空茶盏,将那杯茶在两只盏子里来回倒了几过,手指贴杯身试过温度才端给她,“小口慢慢喝。” 陆靖柔接过茶盏双手抱住,舌尖蜻蜓点水地舔了一下,确实不烫口了,才咕嘟咕嘟喝个精光。 “还喝。”她把空杯往桌上一推。 萧阙含笑看她一眼,边给茶壶续水边说:“皇上今天晚上在前线督战,娘娘若要回去,臣会点一队精兵相送。” 陆靖柔闻言立刻扑过来,下巴颏儿支在萧阙肘弯里,眼睛闪闪发亮:“我不走!我要留这儿睡。” 萧阙应了一声,脸上笑意渐浓。最后没忍住搂着她,结结实实亲了一口。 “萧阙,你的眼睛是甜的。”陆靖柔忽然说。 彼时萧阙正忙着用一打干布巾子给她擦干头发上的水滴。陆靖柔在他这里睡的时候,伺候沐浴洗发擦牙的活计,他从不肯假手于人。 他一时没听清楚,问道:“什么?” “我说眼睛,是甜的。”陆靖柔按住头上潮湿的布巾,语气雀跃,“我都看到了,你的眼睛里有蜂蜜、甜浆,还有好多挂满糖霜的小星星……嘿嘿,还有我自己。” 萧阙戳戳她脸颊上的小酒窝:“娘娘是不是饿了?” “好像是吧。”陆靖柔傻乎乎地咧嘴笑,眼睛弯弯,手脚并用紧紧缠住了他。 “萧阙。” “嗯。” 萧阙换了块干燥的巾子,擦拭她的发梢。 陆靖柔的脸埋在他身上,像只小动物贪婪迫切地闻嗅父母的气味。她有点儿累了,懒洋洋地又喊了一声萧阙。 “臣在呢。” 头发擦干梳顺之后,全身遍涂玉容散,好让肌肤雪白光滑。有疤的地方额外敷丹参羊脂熬的膏子,为的不让疤痕破了一身雪玉皮肉,皇上见了不舒服。这是宫里的定规。双喜没跟来,一概由萧阙代劳。他挑来药膏,却被她轻轻按下手腕。 “等勃儿只斤死的那天,我再消掉它。” 她口气简单平淡,甚至隐隐的有些漫不经心,像是随口谈起什么不好吃的糖蒸酥酪甜冰碗子。 “只是死,何其容易啊。”萧阙挑起一边眉毛,调侃道,“娘娘终究心太善了。” 陆靖柔不解地看向他。 他一字一句地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