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平西余光看到,随意地和她碰了下瓶。 袁双喝了一口酒,忽而笑了下,说:“虎哥说你的酒量不太行。” 杨平西轻呵,“和他比的确不算好。” “你喝醉了会耍酒疯吗?” 杨平西问:“虎哥没告诉你?” “在风雨桥上睡觉?” “嗯。”杨平西仰头喝了一口酒,散漫道:“差不多就那样。” 一喝醉就喜欢幕天席地地睡觉,杨平西果然很有行吟者的风范,放荡不羁爱自由。 袁双瞥了杨平西一眼,他独饮着,目光微微下垂,望着夜色中灯火零星的寨子,整个人莫名的有一种落拓之态。 下午经历生死一刻的瞬间,袁双的脑子里闪过了杨平西的脸,她当时就想,如果能活着回来,他这阵风,她怎么也会试着抓一抓。但此时看着他,她却露了怯。 自由、孤独似乎才是他原本的样子。 他们之间友谊的小船已经失衡,这时候她要是莽撞地往他身边靠过去,这船大概率是会翻了。 她不敢赌。 似是察觉到了袁双的目光,杨平西回过头来,目光极轻极淡,却又能让人为之一颤。 袁双别开眼,仰头猛地灌了一口酒,过了会儿才开口说:“夕南没受什么伤,就是有点被吓着了,现在已经睡了。” “嗯。”杨平西盯着她,“你呢?” “我没事啊。”袁双的表情还很开朗,甚至还动了动手脚,展示给杨平西看,“跑得快,一根汗毛都没少。” “被吓着了吗?” “还行。”袁双笑笑,“已经缓过来了。” 杨平西看她笑,却觉心口块垒难消。 今天他的心算是天上地下走了一遭,就是这会儿看着袁双,想到下午的事,他还觉得后怕。幸好是虚惊一场。 一直以来,杨平西都觉得自己是个心态非常平和的人,万事于他不过云卷云舒,但自从遇到袁双,他的情绪常常会被她牵动。 相识之初,袁双就对他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那还是第一次有搭车的客人帮他拉生意赚钱,他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有意思。 杨平西承认自己一开始就对袁双很好奇,所以后来才会邀她来藜东南,把她留在“耕云”。事实证明,他们的确很投契。他欣赏她,这是毋庸置疑的,他有很多的至交,起初他以为袁双和他们一样,后来才发现不太一样。 他可以坦然地接受和虎哥他们聚散有时,但想到袁双有一天会离开“耕云”,他就难以忍受。尤其是今天下午,在听到有人被山洪冲走的那一刻,想到袁双有可能已经出事,他脑子里就一片空白。 这种失控的感觉是此前从未有过的。 杨平西不是今天才察觉,但是现在才确信,他对袁双的欣赏并不只是知己之情,那些玩笑话里不知不觉掺进了他的真心。 杨平西仰头把一瓶酒喝尽,突然开口说道:“密码是我改的。” “什么?”袁双回头。 “wifi密码。” 袁双的心脏骤停一拍,随后又加速地跳动起来。她不明白杨平西为什么这时候提起这件事,或许她明白,只是不敢相信。 “好好的……改什么密码。”袁双的嗓子在发紧。 “动物行为。”杨平西顿了下,“示爱?”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