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评价的彭夫人道:“的确很好吃。” “能有你喜欢的就好。”彭夫人念及一会儿还要吃正餐,没推荐她用更多糕点。 素净如玉的手支起下颌,彭夫人怀着好奇心试探性问:“九殿下肯同我说一说你同凤影最初是如何认识的吗?我每每问起,他都拿巧合一类的话敷衍我。” 说到这儿她面露微恼。 没央李桐枝开始讲述,倒是自行嘟囔着抱怨起来:“别看他现在温和,小时候性子可独了,不肯亲近我和他父亲,更别提其他同龄人。 明明也是豆丁点大,竟当面嘲讽比他大两岁的男孩幼稚。闹得打起来了,还借他父亲教他的技巧,把人家压在身下揍……” 同父亲讨论完的贺凤影方一踏入厅内,就听到母亲向李桐枝讲自己年幼时的丑事,拆自己的台。 笑容顿时僵在面上,脚步也顿在原地。 李桐枝循着他们进门的动静看来,他对上杏花眼中盈到满溢出来的笑意,凝滞的思绪重新开始流动。 意识到他其实无需仔细解释什么。 毕竟透过时间提及过去发生的事,总会自行美化。 就像母亲现在讲起也是唇角含笑——全忘了他把人打得口鼻流血时,她是如何焦急伤心一样。 而作为倾听者的李桐枝未亲眼见到他冷漠揍人的情景,单是这么听一听并不会觉得害怕,多半只会觉得有趣。 不过为免母亲暴露出更多事,贺凤影还是快步上前,轻声中断了讲述:“母亲,你与桐枝在聊什么呢?” 经他一问,彭夫人才记起一开始是她尝试问起李桐枝他们的认识经过。 结果倒成了她自己絮絮讲述贺凤影的故事。 彭夫人歉意看向李桐枝,小姑娘却喜爱她亲昵同自己说话的态度,也乐于了解更多自己所不知的贺凤影事迹。 为投桃报李,她回忆起自己与贺凤影的第一次见面,不太好意思地道:“我们相识的确是巧合。” * 那时她刚过完五岁生辰,时常被皇兄皇姐逮住欺负取乐,连躲在自己宫室中都有可能被强行邀出去。 她被恐吓过不许将实情告知母妃,也不希望为母妃惹来更多事端,只能每日在偌大的皇宫里藏匿踪迹。 如果能让李玉蟾一行找不到自己,就免去了一场霸凌。 她躲入御花园的偏僻处,意外在那儿见到了年长她三岁、却高出她很多的陌生小少年。 她不知他的身份,下意识以为是哪个宫里的小太监,并不敢上前招呼。 原准备换个地方躲藏,却随一阵清风嗅到颇浓的血腥味。 李桐枝不禁停下离开的脚步,轻声问:“你受伤了吗?” 她的侍女枕琴身上备有处理外伤的药膏,若他受了伤,可以帮上忙。 贺凤影听到这絮绵般的声音,抬起眼眸,比娇嫩幼兔更加柔软的小姑娘出现在视野中。 仿佛雪白一朵绒绒蒲公英,呼吸稍重了都有可能将她吹得飞散。 他之前跟随父亲观宴时,于许才人身边望见过她。 为免吓着她,贺凤影将方才掐碎花瓣而染上花汁的手往身后藏了藏,礼貌婉拒她的好意:“不妨事的,九殿下,不是多重的伤。” “出血的伤口必须得上药。”她受伤的经验很多,以为他在逞强,柔声哄着他道:“别担心,上药只会疼一会儿,等上好药就没事了。”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