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摘吗?”晏柠橙望向林寻舟,长睫轻颤。 “你不可以。”林寻舟轻笑,弯腰掐掉野花,举到她面前,“因为我摘掉了。” 晏柠橙无奈地笑出了声,她接过花,别在头顶左边的丸子头上。 美人戴花,花美人绚烂,林寻舟忍不住去啄她唇角,才涂好的唇釉被亲花,晏柠橙哼唧着要求林寻舟给她补。 补是给仔细地补涂好了。 不过在此之前,林寻舟扣着她后脑,低头索吻,弄得更花了。 “既然要补的话,那不如把原来的先蹭掉。” 说得冠冕堂皇!实际上不就是想亲人! 晏柠橙乖顺的任着亲,她在过去几天的……实际教学里,掌握了亲吻的技巧。 间隙里换气,被亲的筋骨酥软,站不住可以卸掉全身的力道,安心去依附林寻舟,很舒服。 出了菜地是片竹林,修竹参天笔挺,大雨后有鲜嫩的竹笋冒出节来。 竹叶茂密,遮天蔽日,林子里好不清凉。 晏柠橙挽着林寻舟的手臂,信步在林间闲逛。 晃悠到竹林正中央的方位时,眼前空了一小块儿,正午的日头垂直打下来,天光倏然撕裂荫蔽,小小的半弧形坟茔浸在光芒里。 “……”晏柠橙驻足,她的视力极好。 她们这代冤种学业卷、工作卷,不近视的是稀有动物,能稳定在视力53的是濒危物种。 濒危物种晏柠橙看清楚墓碑上的照片,笑容甜美,打扮知性的女人和记忆中林寻舟的母亲别无二致。 “我母亲逝世的第三天,我站在墓前,有只白色的蝴蝶,停在我手背,停了很久很久。” 言犹在耳。 “那是我母亲的墓碑。”林寻舟沙声缓缓讲,“她不喜欢陵园,觉得太肃穆了,竹林就很好。” 仿佛能读懂晏柠橙的心声,他继续说了下去,“我母亲是急性白血病走得,病来的很突然,这种病成年人的平均存活时常是两个月,我母亲要更短,从确诊到撒手人寰,十三天。” 挽着的手转握,晏柠橙与林寻舟十指紧扣,他的手头一次比自己冷,要靠晏柠橙的体温,才能回暖到常态。 “就是没办法,死亡是绝不以人类个人意志而更改的,哪怕有足够的财力、最好的医疗资源、病人家属和病患本人都怀有绝对的求生意志,也没有用。” 林寻舟的嗓音低醇,合着穿林而来的风,绕在周身。 都经历过失去至亲的痛苦,能感同身受彼此的无力和哀伤。 所有的事情都做尽,换不回故人归,临事方知处处难。 “我母亲有在跟你问好,桃桃听见了吗?”林寻舟低眸扯唇角轻笑,转而来安慰她,“她走之前拉和我的手,告诉我这程人生,就只能陪我到这里了。” “死去元知万事空,可她还是希望能再看到我点儿什么的,希望我今后顺遂自由,做想做的事情,和热爱的一切生活在一起,她说今后如果起风了,就是她回来看我了。” 如果奶奶有机会说遗言,大概也会和晏柠橙讲差不多的事情吧。 晏柠橙用力点头,“我听见了,阿姨告诉我,你下次再亲花我的口红,我就在你每件、每件白衬衫上,都印我的唇印!” 不过脑的长句说出来还是有点儿顿卡,不过比从前要好上太多太多了,语言障碍在每次交心中渐渐好转。 无论是林寻舟还是林奶奶,都是专注的聆听者,不徐不疾,能认真理解她的意思。 得到了激励的晏柠橙也不再动不动换麻烦的手写了。 “那在亲会儿?”林寻舟扬眉,“衬衫印唇印,还有这种好事?我求之不得。” 他揉了下晏柠橙的脑袋,凤眼噙着笑,“你之前在我领口画梅,那两件衬衫我都没洗,珍藏起来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