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澜之挑眉:“再骂一遍?” 吕儒律冷笑:“你还记得当初你和小情书搞暧昧的时候,自己是什么样子吗?不瞒你说,我那时看你就觉得你像个傻子。” 谢澜之:“。” “哦,现在你倒是能给出所谓合理又理智的建议,显得我不太聪明的样子。”吕儒律精准吐槽,“可你自己谈恋爱的时候还不是在那‘谁能过情关’。” 谢澜之静了一静,凉凉道:“难得你能说出有些道理的话,和你同班同学三年,这还是第一次。” “……你丫的。” “不过,你确定你现在真的是在‘过情关’?”谢澜之一针见血地指出,“就算段野洲真的喜欢你,你现在也不会接受他,不是吗。” 这一点,吕儒律无法反驳:“呃,确实。” 如果段野洲真的喜欢他,他也只能给对方发一张好人卡,然后把段野洲恭恭敬敬地请进他的男同兄弟列表。这样一来,他直男兄弟的数量重新归于零,男同兄弟的数量直接飙升至七。 他上辈子是捅了男同窝么。 “我无法切身体会你的心情,所以给出的建议偏理智而非感性,具体怎么做还要看你自己的心境。”谢澜之喝了口咖啡,提醒吕儒律:“别忘了你的微信名。” 吕儒律微微一怔,他的微信名……以不变弯为己任?谢澜之这是在鼓励他坚守直男的阵营么。那大可放心,哪怕全专业的男生都弯了,他也一定会是最后弯的那一个。 即便有些心烦意乱,吕儒律早餐依旧吃了个爽,力求最大限度地吃回房费。然后,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迈着更沉重的步伐回到房间。 无论如何,他还是要面对段野洲的。或许,他可以先问问段野洲为什么要在房间的事情上撒谎?对,就用那种漫不经心,随口一问的语气,问的时候再用余光暗中观察段野洲的反应——男同不是经常这么干么!就那个,那个“暗搓搓试探大法”! 吕儒律给自己做完心理建设,深吸一口气,刷房卡进门。 床上已经没有了段野洲的身影,被子掀开一半,枕头上还残留着男生睡过的痕迹。窗帘被拉开了一个人的宽度,段野洲站在窗前,新年的阳光将他的黑发染成了灿烂的金色,戴在胸口的十字架反射出斑驳的光影,漂亮得像艺术生眼中最完美的雕塑。 段野洲似乎才洗完澡,穿着宽松的运动睡裤,上半身居然还光着。他手里拿着手机放在耳边,说:“爸,新年快乐。” 原来段野洲在和父母打电话。 吕儒律不动声色地走到墙边,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两度。他并非有意偷听段野洲和他爸的对话,可段野洲他爸的声音还是一字不落地传进了他耳朵里。 “你已经买了机票?” 段野洲“嗯”了一声:“不是你邀请我去过年的么。” “我什么时候邀请你了?” “我过生日的时候……”段野洲突然觉得很没意思,改口道:“算了,可能是我记错了。” “你把机票退了吧,我要带你陈阿姨和她女儿去国外滑雪,不在国内过年,你别回来了。” 段野洲安静了下来。他爸等了几秒,没等到回应,就在电话那头喂喂喂个不停。 “那我呢。”段野洲平静地问,“我去哪里过年。” 男人似有些不耐烦:“你就不能去你妈那过年吗。” “我妈在澳洲坐月子。”段野洲笑了笑,“她昨晚特意打电话叮嘱我,让我千万别去找她过年。” “那你申请寒假住校行不行?” “……” “唉,要是你姥姥还在,哪还这么多麻烦事。” 麻烦事,他是麻烦事。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