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牌,你来不来?” “……” 林意眠压根没反应过来,就看见逢夏极为自来熟的走到石桌刚空出来的位置坐下,少女融合环境的素养永远比他们想象得快。 现在变成逢夏跟主人似得,主动招呼: “二缺二呢,来不来?” “……” 沈舟渡早过去了,他们三里也就林意眠靠谱,她凑过去小声提醒逢夏: “我们是来抓人的,不是来搓麻将的。” “搓完再抓也是一样的。” 逢夏向来说胡话都有理。 “群里说抓,但又没说早抓晚抓,不着急。” 逢夏拉着林意眠坐下,她来江城许久都没玩正儿八经的玩过,看见麻将兴奋得直接跟林意眠说家乡话,媚眼稍扬: “打麻雀,靓女。” 林意眠八百年没听到逢夏跟她说粤语,愣得反应了下。 “你真要玩?” “你能忍着不玩?”逢夏示意边上都已经开始坐下搓麻将的沈舟渡,“三缺一了,坐。” “……” 林意眠地地道道的江城人,但是之前在广东上学,也是在那儿跟逢夏认识的,这么多年,粤语听得懂但是不会说;沈舟渡人混,什么野的都会玩,他们这一桌正好凑起来玩广东麻将。 逢夏今天运气好得不行,坐下第一把就一直在赢。 林意眠本来还在担心被人抓,玩着玩着火气也上来了,“我就不信了今天赢不了。” “我感觉你难。”逢夏慵懒地摸着冰凉的麻将,“这把你们都很危险。” “……” 她这把手里的牌太好,全都是饼,差一个二饼就是清一色。 逢夏正用意念猜着手里是什么牌,闭着眼聚精会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动静。 灰暗的林里悠悠破开一阵长明的光。 视线最先捕捉过去的就是走在人群最后那道慢条斯理的身影,不知是谁先在小树林里抽了烟,呛人的烟味萦进那阵分毫不乱的衬衫里。 几乎是瞧见来人的第一眼,满地放肆的声色在转瞬之间掉入冰窟似的急速降温,连动作都被冻得邦邦硬,下意识地站起身呆站在石桌边。 林意眠一个动作没抓稳,手里的麻将跨越山河似地咕噜坠落满是泥土的地面,她脸色有些发白。 “您……” 男人只是轻抬了下手,周边安静无声。 他不急不缓地望最里面的那桌走过去,弯了弯眼,目光懒懒地往下眄。 逢夏背对着入口,不知道身后的动静。 “掉了不吉利啊靓女。” 林意眠拼命给她使眼色。 逢夏点点头,她太上头就习惯说家乡话,镇定道:“你点眨都冇用,我唔会放水嘎,赌台连情人都要企埋一边。” (赌桌连情人都要靠边站。) 话音刚落,后背不疾不徐落下一道清润的音色,衬得问的语句斯文又绅士的: “——是吗。” “情人要靠哪儿站?” “……” 逢夏慢吞吞地抬起眼,注意到满场安安分分的人,她视线慢半拍地往声音的方向走,也没反映过来问宋疏迟怎么听得懂她在说什么。 不知是不是自己还沉浸在清一色的诱惑,就这样“捉奸”的场景,她说出来的话连自己都愣了会。 “站我边上?” “你要不等我打完这一圈再过来。” “……” 她这句一出,连见怪不怪的沈舟渡都已脱离关系似的站起来,就差在脸上写着“和我无关”几个字。 他认识宋疏迟这么久,就没见过谁敢这么张扬的让他“站边上”。 空气静得要命。 宋疏迟的视线定在她身上,似是也愣了半秒,眸色才浮现出些许好笑的玩味来,随意道: “你玩。”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