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要有背景,要有权势,要有温顺的性格,不能露出片刻的锋芒。 好像这样上天才会爱你。 这世界无论再过几天,她都觉得—— 真他爹的操蛋。 逢夏撩开遮挡住视线的碎发,露出浓墨彩勾勒的五官眉眼。 她顺势接过华希递过来的满杯高浓度白酒,就这华希推搡她的力道,站在了这位张总前面。 似是看她过来服软了,张总的气焰越发得意。 “这就对了!” “好好过来陪酒,哄人开心,这才是你今天来这酒会该做的事情,像你这样没背景的人,就该——” 顾泽西眉头紧锁:“夏……” 两道都未落地的声音骤然被高昂的尖叫声截断。 “啊!!” 少女的手腕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完美的抛物线运动,白色的高浓度酒精下坠到张总的面上,勾成一幅不成体统但成敬意的泼墨画。 酒精烈性,泼到人脸上连眼睛都睁不开分毫。 张总的衬衫、头发全都是黏糊成一团的白酒印子,酒精味浓重到连华希都本能地皱了皱眉。 “你他妈——” “我他妈在教你,像你这样上了年纪就开始随地大小爹的,该怎么把嘴闭上。” 逢夏不急不缓地重新倒给空杯倒着酒,饶有兴趣地继续, “现在学会了吗?” “嘴是用来说人话的,不要在饭桌上都只会用来喷污秽之物。” “……” “给我按着她!!” 几个后知后觉的同类想过来拉拽。 逢夏的位置在门口的座位,因为这儿的座位最卑微,各位人上人几乎都是朝着她一个方向过来的。 手狠,熟练将酒杯往地上砸。 飞起四溅的玻璃碎片轰然炸响,如飞刀镌刻入墙,画出一道分明如天堑的鸿沟。 “用不着按,你以为这破局我稀得来?” “爸爸我也教你两句话,我今天不过是泼了你一杯酒,又不是把你扒光了扔街上伤风化,急什么?” 她气势太盛,本就是泥泞里长大的富贵花,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都透着张扬和难理所当然。 “逢夏!!” 华希蓦地反应过来,涨红着脸怒斥, “滚过来道歉!” “我道什么歉?” 逢夏漫不经心的转动着桌面上的新酒杯,实话实说。 “我没也把这杯酒敬给你,就是我对你最大的善良了。” “你的合约还在我这里,你是真不想在我这……” “我和你签的是代理经纪人合同,不是卖身契。” “怎么,有热度没脑子是不是?” 她乜过去。 “正好,我现在正儿八经地通知你一声——你被开了。” 说完,逢夏没管里面大放厥词的让她滚蛋,这约必定解不成,要雪藏她到死也不能做这一行之类的话,径直地走出这栋让她浑身都不舒服的室内。 三杯红酒的后劲上来了,度数对她而言低得像水。 这会儿却因为和布洛芬的药效相冲,她的小腹疼得像要被人撕裂,胃里翻江倒海。 按电梯时,脚步虚浮踉跄得往旁边倒。 边上骤然伸出手扶住她,顾泽西长叹: “夏夏,你又是何必呢?今天这个场合的人,没有一个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她刚抽回自己的手,一句谢谢还未出口,又听到他开口: “你看看,离了我,连华希都敢欺负你。” “你明明就知道,你只要向我开一句口,我什么都会帮你,根本不用到现在这个狼狈的样子。” 逢夏猛地推开他,脑海里紧绷的弦在断裂的边缘。 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