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铎连手术服都懒得脱,直接坐在手术室门口的椅子上,头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看见秦斯给自己打了两个电话,又消息留言问有没有将盛笳送到宿舍楼下。 他没力气打字,直接打了电话过去。 秦斯接起来,“你到家了?盛笳回学校了?” 裴铎不答反问:“您没亲自问她?” “我追着人家姑娘问什么,问你就行了。” “哦——”裴铎疲惫地拉长音调,“走出去一百米,我就把您看上的儿媳妇撂在路边了。” “裴铎,你别故意气我。”秦斯声音大了一些,虽然没有绅士风度,但自己不耐烦的儿子对于看不上的女人显然是做的出来这事儿的。 “我没故意气你,这是事实,临时有手术,我就让她自己打车回家了。” “人家脚都肿成那样了……” “病人也就差一口气了——况且,她一个二十五岁的人,只是崴脚而已,还不至于难以自理的程度,满大街都是载客的快车,比我开得快多了。” “你怎么知道她二十五岁了?你们确实挺熟的是吧?” 裴铎没注意自己话中的漏洞,沉默了一会儿,才捏着眉心笑着道:“知道又能怎么着?我承认,我确实本来就知道她叫盛笳,她也知道我这个人。我们算不上熟,但认识,而且半点儿感情没有,但这不是更能说明我俩压根儿就没戏?您就别乱点鸳鸯谱了,行吗?” “我告诉你裴铎,反正我很喜欢盛笳这姑娘……你别以为就这么算了,我现在还在你姥爷家,出了医院,你也过来看看,他们说很久没见你,想你了。不许推辞,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回去也是看球赛,根本不会睡觉。” 裴铎点点头,的确,他现在的疲惫只是身体上的,每次做完大手术,反而大脑会保持兴奋状态很长时间,“知道了,现在就过去。” * 裴铎跟姥姥姥爷挺亲,陪着聊天到了晚上九点多才出门。 秦斯喝了些母亲自己酿的葡萄酒,没法开车,裴铎无奈只得充当司机。 果不其然,她刚刚系上安全带便问:“你跟盛笳怎么认识的?” 裴铎还是那番说辞,“您怎么不问她去?” 秦斯见儿子在和盛笳的关系上三缄其口,脑中灵光一现,忽然狠狠地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你是不是践踏人家的感情了?” “……”裴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就算我欺负她了,也是她妈上门来揍我,您在这儿激动什么?” “你真的跟她在一起过?” 裴铎看着前面的路,心中暗笑母亲思想还是太过古板且一根筋,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没做过不负责任的事儿,您犯不着替她打抱不平。” 秦斯看了儿子一眼,不说话了,她知道裴铎最是不屑于撒谎。 做了就是做了,他一向承认得很是痛快。 “既然如此,那下次我约你们出来吃个饭,再见见面。” 裴铎叹口气,“不是告诉您了吗?我们俩认识都认识了,要是真能看得上眼,还用得着您费心?” “你既然对她半点意思都没有,怎么当初我让你送她你根本没有拒绝?” 车头轻轻晃了一下,裴铎微微点了一下刹车,恍惚起来。 两人毕竟连着露水情缘,再见时人家受着伤却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若是这样都在脑中留不下什么或重或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