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白的小花儿,语气薄凉:“昨天晚上你看见我哭了?” 青宫:“……”看见了,但不敢说。 青宫:“没。” 蔺绮看着梨枝,长睫轻垂。 她入道之后,便能感受到霜雪天里的灵气波动,虽然这枝梨花上绕着的青色灵气十分黯淡,像是被人可以隐藏了一样,但认真去分辨,还是能看出它身上的不寻常。 姐姐先前说,万物有灵。 梨枝生出灵体,想来应当是很正常的事,毕竟这梨枝还是姐姐拿来的。 “不许告诉姐姐。”她眉眼压平,语气淡淡。 青宫:“什么。” 蔺绮:“昨晚的所有事。” 青宫沉默了。 虽然它只是一把剑,但它不是傻子,看昨晚的情况,祖宗肯定已经认出仙尊了,她如今让它闭嘴,其实是想把她已经认出仙尊的事瞒下来。 青宫沉默了一会儿:“能不能不答应。” 它是仙尊的本命剑,怎么敢欺瞒仙尊。 “当然可以呀。”酥酥甜甜的声音。 青宫大喜。 眼前红衣披发的漂亮少女眸光含笑,一簇柳叶眉微微弯起,她看着青宫,手中转着一把铰刀,铰刀锋利的刀锋抵上枝桠的梢头。 青宫宁死不屈。 然后,一滴鲜血落在梨花花蕊上,青宫心头一凉。 铰刀刀锋没有剪下梢头,反而调转了方向,猛地刺进蔺绮的手心,顺着手心往手腕上划,鲜血顺着洁白皓腕流下来,祖宗坐在桌前,声音绵绵软软,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欺负我,我就告诉姐姐。” 青宫:“!” 青宫哽了一下:“不说。” 舍命陪君子,也未尝不可。 眼前的少女这才满意。 她瞬间变成言笑晏晏的模样,她连手上的伤都不管,问:“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青宫:“剑。” “唔。” 蔺绮有些讶异,她抬头往霜雪天的月亮,随口问:“你是姐姐的本命剑吗。” 青宫:“是。” 蔺绮又问:“姐姐是什么修为,她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换个壳子,姐姐的病怎么还没好,她还要回去闭关吗?” 青宫:“不知。” 蔺绮微皱眉,她看着青宫,不满:“本命剑不是一直跟在剑修身边吗,姐姐不可能什么都不告诉你。” 青宫哽住了:“没跟、没告诉。” 蔺绮轻轻拈了下指尖,语气危险:“本命剑不是和剑修的性命一样重要吗,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不想告诉我。” 青宫:“我不重要。” 蔺绮:“?” 青宫:“他什么都修。” 蔺绮想了想,觉得它说的是实话,姐姐确实什么都会,比起旁的,反而剑用得少,她心知问不出什么东西,便不再为难它。 它不说,自己也可以查。 蔺绮没说话,这剑反而活跃起来。 青宫:“不包扎吗。” 虽然祖宗是为了威胁它,才把自己扎伤的,但看见红衣少女手腕处血流不止的模样,它还是有些心虚。 蔺绮握着袖管,笑了,她抬起手,十指交握抵着下巴,黑发飘散,遮住她半张脸。 鲜血顺着瓷白手腕往下流,滴答声回响在幽深长夜里,蔺绮眸中浮现出清浅笑意,声音带了点意味不明的晦涩,少女声音很软,撒娇一样:“子夜还没有到,所以今日还是我的生辰,过生辰就是要实现愿望的。” “我有一个愿望,不久前刚刚实现过,但既然是今日还是我的生辰,我就可以无理取闹再实现一次,姐姐会原谅我的,是不是。”她轻轻呢喃。 “谁知道姐姐会不会突然离开我呢。” “……” 青宫害怕。 *** 容涯仙尊并不需要睡眠,半夜,他侧倚床头,随手翻开一本符术札记,机关雀立在他肩上,禀报仙门各派递来青要山的折子。 仙门中并不把那座山脉称为青要山,这是许多年前,一个误入此地的凡人取的名。袖袖被那凡人哄了,以为这山真叫这个名字。袖袖这样喊,仙尊便应承了。 其实青要山本没有名字,也没人能找到,仙门中人找他,靠的都是请神符或者祷祝阵法。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