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 这没办法,不是周成实力不济,而是实在,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特别是车祸这样的外伤,一瞬间就能够致命,但要康复过来,却可能用年来计数。 “你能这样想,就最好不过了。走,咱们一起去吃点东西!”蔡东凡拍了拍周成肩膀,然后开始打电话,叫了一锅羊肉汤。 这个季节,吃围着火炉吃羊肉,再舒服不过了。 蔡东凡甚至都没有打电话问丁长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于周成而言,不过就是换个地方工作而已。 而且,蔡东凡是不好亲自打电话去解释的。 就一点,蔡东凡就解释不明白,为何周成到了沙市,蔡东凡电话必到,其他人打电话,周成就以在忙或者其他理由拒绝。 能来是人情,不来是本分。 已经知道周成的人情,是会给谁了,蔡东凡有嘴说不清,而且都是成年人,大家都心知肚明,真没必要。 吃饭时,安若仍没睡,说好了要等周成下台的她做到了。不过她也知周成现在又累又饿,因此没视频叨扰,只是发着信息问候累不累饿不饿这样的话。 “和女朋友发信息?”蔡东凡与周成坐定在了烤炉旁,问。 “嗯,师父,这次来沙市,就是来女朋友家过节日的,打算过年把人拐回家里去。”周成笑着,没有隐瞒。 安若已经处于休假期,周成学期末后就会放假,从大学放假到周成家过年的二十九,还有很长一段时间,然后再赶回沙市过年,只是疲惫了些,但好在都不耽误,陪同的时间也足够! 只是周成现在还没决定好到底是坐火车还是自驾,火车其实更快,四个小时就能到达,开车则六七个小时。 “辛苦你了,不好意思啊,小周。人数基数太多了,总有一些特别不幸的人,会面临截肢甚至死亡等难题,一般人,一般的情况我也管不了。” “昨天那病人,我纯属怜悯,看不惯其他人的做派。今天自己却化身成了与那些人的同道中人。”蔡东凡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灌酒。 蔡东凡说的没错,今天的蔡东凡,与昨天那普外科的常教授并无半分区别。可周成没这么想,人这一生,真正能够抵达内心深处,当作身边人的,就那么些许的,并无道理可言。 就好像是,父母兄弟,尽皆天定。来自血脉相连的枢纽,是任何道理都没得讲的。 人这一辈子,走走停停,总有一些在乎的非血缘关系的人,但也不会大度到把别人的父母当作自己的父母,或者把父母之外的人,当作真正的亲生父母对待! “师父。”周成拦了蔡东凡,说:“做个普通人,有什么不好的呢?没那么多烦恼,自己没有给自己套上道德枷锁。” “人力又穷,先保住自己的命,才能够谈论自己的理想与幸福。这样的选择题,以后还会面临不少,问心无愧就是了。” “索性学生这次,只是来探亲。不管要帮谁不帮谁,也得看日程安排的。”周成如此劝着,硬生生地把蔡东凡要灌进去的酒给拦了下来。 “我就先喝一小口。过过瘾!”蔡东凡瞪大小眼睛如此对周成说。 周成便有些尴尬地放了手,然后与蔡东凡共同举杯…… 下午,八点二十,雷仲接过电话之后,脸上布上了霾色。然后对自己的妻子说:“老婆,你先去家里吧,我再去拜访几个人。” “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消停着休息一下吧,你下午才从岳市手术回来。”旁边的妇人说。 “几个资历很老的老同志,恐怕底蕴快升院士,都能越过我对我们骨科的人事权指手画脚了。”雷仲阴阳怪气着夸奖着。 妇人闻言一呆,然后马上反应过来:“小周?” “嗯!人事科的戴宁全,给周成打过了电话去,说要签的合同临时改为了院聘合同,然后候补编制。还有一个血管外科的臧林璐副教授,估计比二医院的张教授更厉害了!”雷仲的语气开始杀气腾腾起来。 雷仲虽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