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掩雪这次比往常吃饭都慢了许多,实在是因为折耳根的味道实在熏人。 这东西在美食界的评价两极分化,爱吃的人极爱,不爱吃的人如临大敌。 傅掩雪刚好属于后者,他品尝不来,刚咬下去第一口,眼眶顿时红了,胃里立刻翻江倒海,但依然闷声不吭,杨持给什么吃什么,乖顺不挑食的样子让石杏都为之一震。 中途杨持去接了个电话,石杏趁着这个空档,小声劝慰道:“小少爷,吃不下就不吃了,没必要逞强。” 傅掩雪夹了一块鱼豆腐放进碗里:“杨持做的,没有不吃的道理。” 石杏半是无语凝噎,半是钦佩不已。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晚餐之后,杨持将石杏送回了卫生室,石杏忽然转头问了一句:“杨持,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小傅总不是开玩笑,你该怎么办?” 对应的是白天杨持的困惑。 杨持微微启唇,欲言又止,石杏摇了摇头,拍拍杨持的肩膀,转身去了自己的临时房间。 回去的路上,夜幕深沉,杨持望着自家二楼走廊的灯光,却出神了一般凝在原地。他知道谁在等他,然后杨持的心却如风中树叶一般摇曳。 他难受的时候就会抽烟,现在也戒不掉这个习惯,当火苗将夜色点起红光在杨持颀长的指间,傅掩雪站在走廊上和他遥遥相望。 微微倾斜的山坡上,大红色的山茶花正在迎风飞扬。 杨持没有抽完一整支烟,他像是一株因风雪而被束缚在原地的大树,沉默地矗立在雪夜中,遥望着无边无际的天幕,等待春天来临,吹落身上的雪花。 傅掩雪走下了楼,给他披上了外套,又将他双手紧握,反反复复地呼气:“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我都要被你冻僵了。” “冬天了,手当然会冷。”杨持慢慢回转了神志,低垂着眼神,看着傅掩雪的脸,半分钟后才缓声说,“不喜欢吃的东西,是可以扔了的。” 傅掩雪的动作一顿,摇摇头:“第一次不喜欢,不代表过后不喜欢。你也说过,人的口味也是会变的。”说罢,浅浅笑起来,对晚餐上没有不愉快的回忆,“你多做两次,我吃习惯了就好。” 杨持被带回了二楼,这才发现洗漱的东西早都已经备好。 杨持本想说自己没那么娇气,又见傅掩雪一脸期待的神情,那柔情似水的眼神拨动他的心弦,只能把那些推诿的话语吞咽下肚。 到了晚休息时间,傅掩雪照例又要和杨持挤一个被窝,傅掩雪虽还在病中,但力气也不小,杨持拗不过,便分出两床被子来,也算有个楚河汉界。 可这一次,傅掩雪连反抗都没了,杨持说什么就应什么,杨持带着这份对傅掩雪异常的乖巧入了睡,等到时针走到半夜时,他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