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揉了莫灿瓔的头顶一把,「在我这你永远是小朋友,可以倔强,可以逞强,我照单全收。」 太犯规了,莫灿瓔一时没能招架,心跳乱了方寸,一声一声简直快要衝出胸口。 从小到大总是如此,莫灿瓔没能赢过姜信日。无论是学业,还是人际,就连外在她也没能沾上边,姜信日是一颗遥不可及的行星,在他当上校之月后,这种感觉更加强烈,莫灿瓔没有一刻觉得自己配得上姜信日。 此时,莫灿瓔第一次觉得姜信日离自己好近,近到触手可及。他萌生了个糟糕地念头──占为己有。这少年放出去简直祸害人间,这苦,她自己受就好。 可惜,自卑感是根深蒂固的,莫灿瓔也不过是个孩子,懦弱的情绪总是会压过所有的情感,「我、我先去个厕所。」 姜信日只当作她是害羞,所以逃跑,「莫灿瓔,厕所不是在那一边。」 看画展是姜信日在父母离开后养成的一个小习惯。对于父母亲的记忆,姜信日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唯一记得的只剩下父亲在他面前谈论母亲的模样。是那般的美好,充满着无限的幸福。那一刻,是值得被记住的瞬间,因为姜信日是从那时候开始,相信世界上有真爱,而爱一个人是上天赐予的恩惠、是维纳斯给的恩典。 父亲说,母亲喜欢画画,无论是大是小,私人的、公开的,能参加的画展,她都会去。也习惯把票根给留存下来,说是为了纪念。在离开前,她的目标是要看满一千个画展。可惜,还没收集到一半,就去当天使了。 姜信日得知后,就决定替母亲完成梦想,也想藉此更了解母亲。 至于篮球,是父亲生前最喜欢的一项运动。奶奶说,父亲小时候还是篮球队的,可以为了练球而睡在学校,假日一整天也都会耗在球场上,到了吃饭时间还不回家,得奶奶亲自去球场喊他。 姜信日所做的一切不全然是为了自己,更是为了来不及得到的幸福,他想透过父母亲喜爱的事物,与他们有所连结。他不求有人可以理解,更不奢求有人可以陪着他一起。因为他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去设身处地的替对方着想。 看着身侧的女孩,姜信日觉得心里特别不踏实,也感到不真实。 她讨厌安静、讨厌一成不变、讨厌夏天、讨厌流汗,她讨厌的一切,恰好都是姜信日喜欢的所有,两个人天差地远,却还是站在彼此身边,谈何容易。 『小日。』姜父怀里抱着姜信日,下巴底着他的头顶,『其实我很对不起你的母亲。你的母亲为了我,捨弃了她自己,捨弃了她最热爱的画画。如果没有遇见我,她现在应该是知名的画家,而不是个守在家里的主妇,更不会去当天使。』 『未来如果你遇见了喜欢的对象,别让对方为了自己而被迫改变。最好的爱情是两个人一起成长,而不是有一方委曲求全,来成就两个人的爱情,这样并不伟大。』 姜信日也不晓得有没有真的听懂,只是愣愣地点了头。 看着眼前向光走去的莫灿瓔,姜信日顿时觉得她有些耀眼。这样的她,才是姜信日记忆中最初的模样,片刻,他好似能意会过来,父亲所说的话。 姜信日偷偷地一笑,在莫灿瓔看不见的身后。 莫灿瓔就该活在阳光底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无所顾忌的向前衝。 「莫灿瓔。你想到怎么追我最容易了吗?」 闻言,莫灿瓔停下了脚步,偏了头,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不知道。我的方法都错了吗?你难道真的都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这答覆在姜信日的预料之内,深吸了口气,姜信日缓缓朝莫灿瓔靠近,一步之遥的距离停下。微微倾身,靠近莫灿瓔,两人的距离近得能细数眼睛上的睫毛,彼此的气息,是温暖,是舒坦,眼底倒映出彼此的轮廓。 「你真的很笨。」姜信日推了莫灿瓔的脑袋。 「你怎么又……」莫灿瓔想辩驳,却被姜信日给打断。 「追我,你只需要做你自己就够了。」明明是陈腔滥调的情话,从姜信日口中说出,全成了最浪漫的抒情歌,「不需要为了我,刻意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的事。」 「你难道不知道吗?我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告白这事,姜信日从来没有尝试过,这是第一次。不晓得做得够不够好,但至少能确定,他几乎是耗尽了整身的力气,「按照你这种拙劣的追人技术,我看你一辈子都追不到我了。」 最近莫灿瓔时常有这一种感觉,一种姜信日总是拐着弯,拒绝她的感觉。 眼底难掩失落,莫灿瓔歛下了双眼,不敢与姜信日对上眼。 姜信日没让莫灿瓔得逞,伸手抬起了她的下巴,强迫她与自己对视,「所以,从现在开始,换我追你。」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