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自己的世界里,痛哭着, “父亲不来看我和姨娘, 我们没有钱, 饿得受不了了姨娘让我喝水, 可是喝了好多水还是饿, 饿的受不了了, 姨娘带着我别人家中讨食,他们把剩菜剩饭给狗吃, 也不给我们吃,还骂我们是叫花子, 让我们滚……” 她说的是她姨娘做外室的那几年,太苦了,回头想想都苦不堪言,她不愿意再过那种苦日子, 所以她不懂什么是嗟来之食, 她不会为了操守就让自己再回到过去的境地, 一如她当初在学堂被欺负,她抛却羞耻赖上顾明渊。 她没有傲骨,只要能过上好日子,她可以出卖一切。 顾明渊默然,须臾把她拉到跟前,给她揩脸上的泪。 沈清烟感觉到他的软化,几乎本能的往他身上依,方才那股跟他针锋相对的气势刹然消失,她噙着泪,仰起唇想要亲他。 顾明渊却在擦完泪水后照旧避开了她。 沈清烟嗓音在颤,“他没有碰到我。” 顾明渊起身准备让小厮进来打扫,沈清烟忽将他脸抱住,没轻没重的啃到他嘴唇上,边啃边哭,“我只给你碰,我没给他碰到……” 她啃破了他的嘴唇,血气在唇齿间弥漫,都不见他像以前那般极深极强势的回应她,她只能一遍遍的学着他舔吻,腥甜的血液蜿蜒进她的嘴里,都没将那张薄唇撬开,她终于放弃了,和他分开。 她生了张春水扶柳的面靥,黛眉弯起时,正应了那句“粉腻酥融娇欲滴”,可是她现在笑起来很苦,她的唇上是猩红血迹,一直沿着嘴角流淌到下巴上,她像一只困兽,撕咬着主人,最后受伤的却是自己,她看他嘴巴上的破痕,他的嘴角挂着血痕,?割裂了他脸上冷漠到伤人的表情。 她有种报复性的欢欣,低声自语着。 “我能怎么做呢?” 他不来救她,没有人能救的了她,她不想死,只能屈服。 她只是想活着。 顾明渊将给她拭泪的帕子覆到唇上,一点点的拭去血,再把帕子叠好放到桌上,“你不信我。” 沈清烟瞳孔微张,“没有。” 她又重复了一句没有,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顾明渊又提起笔来,“走吧。” 走哪儿去呢?除了这里她无家可归。 沈清烟哑着声道,“我不走。” 顾明渊便不理会她,继续下笔。 沈清烟抢过他的笔砸到墙上,抓起笔架上的所有毛笔悉数扔在地上,打翻砚台,让他再无法写字,他面容发沉,冷冷看着她发疯。 沈清烟在发抖,她抬脚坐到他腿上,像以前一样,把脸贴在他脸侧,带着哭腔道,“要表兄抱。” 顾明渊没有伸臂抱她,她闭下眼,眼泪流的止不住,她哽咽道,“表兄是我的……” 她用他的手臂环住腰身,微弓着背贴在他身上,哭了会儿悄声道,“以后都要表兄这样抱我,以后都不离开表兄。” 她就维持着这个姿势,在顾明渊怀里呆了一夜,从始至终顾明渊没有再多言一句。 隔日她从书房出来,雪茗看到她嘴角的血,还当她被顾明渊打了,吓得想叫扫墨出去请大夫,被沈清烟阻止了,雪茗看她一脸疲惫,先侍奉她沐浴,过后没见她脸上身上有伤,才放心下来。 等她躺床上,雪茗忽然想到,这血不是她的那就是顾明渊的,这般一想,就有些暧昧不清了,雪茗红着脸给她掖好被角,出去了。 沈清烟闭着眼睛,回想着昨晚跟顾明渊说过的那句,表兄是她的。 怎么可能是她的,顾明渊是表姑娘的,她和顾明渊是见不得人的关系,不过是一时起兴,他可以随时随地的不要她。 她糊涂了,怎么会连这种奢望也说出来,好在她爱的是徐世子,只要她跟徐世子心意相通了,她就和顾明渊分道扬镳,从此一别两宽。 她昨晚只是气他不守承诺。 这么一想,她心安理得的翻了个身,不过片刻就睡着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