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楚勋听得面不改色,他把梁笙那票子送去杜鹃路,倒是少点麻烦。否则等梁笙再闹大点,拖出的人和事只多不少,谁也不能保证他是否已经在被仲局养鱼,早扯出去顶多就是贪财图利,扯不到其他。 男人悠然点烟,他生得俊逸,烟抽得也淡,不过是点个气氛。冷狠道:“老爷子没说什么。梁笙他敢惹我,就早该料到这一出。他进去,背后自然有他干爹徐爵兴去弄出来。我是要让他明白,要么各分各的钱,井水不犯河水,要么想独吞,最后吃亏就认栽!” 小董点头应是,看了看勋哥的憔色,关切道:“可要开去泰式按摩松个肩膀?” 马路上车辆往来,打开的车窗飘进不知哪家新烘烤的蛋糕。楚勋想起洗脚房楼下的细点铺,沉声说:“就去洗脚房。” 他言辞薄促,小董险些听岔了去。 啊?哪个洗脚房,没听说勋哥有洗脚的爱好啊。但马上又半懂半懵起来,勋哥不是已经放过梁笙他妹了,还过去是咋个意思? 楚勋懒得同他解释,不过想起上周六那氤氲热气的汤盆,和耳畔袅转的催眠留声机,好合眼睡个一会儿罢。 当然,刻意忽视了心里冒出的某个娇颜笑靥。 楚勋对情-事向来克制禁止,在他眼里,图一时爽快的纾解,和恪守分明、图营长久的谋利,他当然选择后者。利益谋算在他这永远是最当先。 却不知道怎的,自从洗脚房看见阮蓓后,却偏对那个女人魂牵梦索。 这几天楚勋只要闭上眼,便是阮蓓或清澈发光,或艳目如丝的攀缠。 忽而她纽花扣松扯,挪着腰臀在他身上爬。楚勋兀自端坐,被她素手撩拨得,攥住她手腕试图拽紧,心口便是一把枪。 又或者饭桌旁依贴着,摁到女人纤莹的腰涡处,她梦中因为被搜查吓哭,惹得红唇嫣嫣如掬水,如在戏里惹君心。他俯下去,没贴上蓦地却醒来。 相当折磨! 楚勋知道为何有枪抵心,是在提醒自己不过界。不值当承担风险。 车往那条路上开,他偏却平静下来,有种热切的莫名。 想见她。 一会儿到楼前停住,永安盛细点铺的老蔡瞅得从店里追出来。五天前的傍晚这辆别克轿车就来过,老蔡看见车没看到人,今天特地开开眼。 只见出来个年轻挺拔男子,浓眉锐眸,冷隽不羁。叹啧,这栋楼最近招贵客啊,看着来头就不小! 楚勋俯视车里小董:“你打个出租走,先去忙你的,车停在这。” 随后自己上楼,楼板踩着略微闷响,猜那姑娘必然坐在前台里,两眼又看都不看他,让“泡完再拿卡来结账。” 上到二楼却静悄悄的,裁缝铺的眼镜在桌板划线,借/贷公司的伙计垂头打盹,对面洗脚房贴了封条没营业。 这感觉就如沸腾的开水炉里,哐地砸入一块冰,生生薄凉。 楚勋乜斜封条,仲局的。走去裁缝铺外问:“洗脚房出了什么事。” 四十多岁裁缝,隔着眼镜盯住桌布:“出乱子,抓去问话了。” 大概这个楼工作的人都不爱抬眼看人。 楚勋走下楼梯,原本酝酿了一腔汹涌,反而蓦地舒展开来。 来日方长,罢了。 他修逸身躯坐进座驾,调个方向在街上晃悠。 车路过“玛莉卡”前面的邮局,却蓦然一道熟悉的人影映入眼帘。 阮蓓站在青绿漆的大门口,微微噘嘴笑。她今天穿米色收腰旗袍,腰侧印花如荷,长发绾小垂髻在左右两边,用枣红的绢丝系上蝴蝶结。 就像周身浮开一道光圈,莹白婀娜地发着光。楚勋凝着阮蓓雪般的脸和颈子,兀地刹了下车。 前面的探出头骂:“怎么开车的?” 待看到是一辆线条流畅的豪奢别克,只在报纸上见过照片,真车还是头一次。车牌号黑底白字四个“1”,唬得立时闭嘴。 楚勋没好气地停车,却似命又活过来了一样,披衣掀门出来。 * 阮蓓打完电话往电车站走,准备去江滩买点便宜东西,只觉面前一道深色身影挡住了视线。她先往左边走的,走了左边被挡住,她继而往右边,眼睛不时眺着电车方向,又被堵,便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