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或者他对席建华和席家确实全无感情,估到这一切时他只是震惊,除了震惊之外,愤怒、害怕、怨恨等等,什么心情也没有。于是他只是脸色平淡地听完席成的话,然后拒绝了他想要转移遗产的要求。 席成看着他不动,他们对视着,像在等人败下阵来,但夏安远没有对他这份遗产的欲望,没有欲望也就没有想要满足欲望而认输的可能。 于是最终还是席成低下了头,他恳求夏安远,人生中第一次认真叫他哥,为他少时做过的所有事情道歉,求他看在跟自己是血亲的份上,好好考虑一下。韩家这回连同他妈被上头一起查,来势汹汹,不死也要脱层皮,除了纪驰能动这关系,别无他人了。 夏安远想了很久,其实他不需要席成的道歉,他从未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过。他能理解席成做那些事情的出发点,也能理解他妈的出发点,能理解所有人走到现在这个局面,都是命运的安排。 但他也没办法向伤害过自己的人伸出援手,以德报怨这种事情,需要人有足够高尚的品格,但夏安远自认他不高尚,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 “席成,”他说,“都交给法律吧。” 这事情后面怎么处理的,夏安远没再问过纪驰了。 做了全身检查纪驰才放他出院,因着脸上身上的伤,他在家养了两天以后开始工作。 虽说纪驰说晚会那天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不能到场,但他还是在演出开始前两天给夏安远送来一套复古制式的高定西装,暗灰色、戗驳领、一条波普纹领带,灯光一打,整个人都熠熠发光。 布料很适合聚光灯下,可这西装版型过于正式了,夏安远想,很少有人会在文娱晚会上穿这样的西服,更多人会偏向于选择潮流线的时装。但纪驰希望他穿这套,他就换上了这套,发型师给他头发做成了现在年轻明星都爱做的三七分括弧型,夏安远往镜子面前一站,几乎都要认不出自己来。 人生中第一次打扮成这样站在这么多人面前,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即使头天已经彩排过两次,但当夏安远拿着话筒站上舞台那一刻,他还是没抑制住手抖,舞台下面似乎有千千万万人,都看向他,都在等待他。 这瞬间,从小到大的那些过往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重映,十年前的他,二十年前的他,藏在人群深处里的他,在每一个角落里长大的他,从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 他竟然站在了舞台上面,将自己展示给所有人看,聚光灯“噔”一下打下来,他像成为了喧嚣世界的最中心、所有注目的聚焦点。 一圈再一圈,预料之中的,他没能找见纪驰。事实上即使纪驰在,这么多人,他也根本找不见。 夏安远闭了闭眼,缓了口气,耳返里熟悉的钢琴声起,将他带进那些已经消散远去的过往,一想到纪驰很可能正隔着屏幕看着自己,那些不安的情绪仿佛也荡散在音乐里面。 纪驰会在听吗。 听他唱他们的从前,和他的决心—— 风卷起星斑浅浅 光点汇成你眉眼 是动情 温柔 贪婪 眷恋 是放手 坠落 疼痛 难眠 再飞舞聚散 演变从前 见你的第一眼 荡动和歆羡 怕与你并肩 俗套故事时刻上演 梦里全是你在出现 是呼吸 拥抱 亲吻 额尖抵额尖 是对视 沉默 疲倦 可你我欲壑难填 再按下播放键 倒带明天 见你最后一面 是你避而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