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便给他剥一个橘子吃。 父亲一向一板一眼的,从来不会抱着他,也没哄过他。他将来要让儿子当家,生怕待儿子太好了,把性子磋磨的软了,将来担不起事。只有小姑姑会对苏雁北笑,眼神明亮又温柔,让他一想起来,心里就十分惆怅。 房里的炭火烧的很旺,帘子把寒风挡在了外面,这一点温暖让他的心暂时得到了慰藉。他闭上了眼,自欺欺人地想:“等熬过这个冬天,春暖花开的时候,小姑姑的身体就会好起来了吧。” 中午苏雁北睡了一会儿,忽然听见外头闹哄哄的。他坐起来道:“怎么回事?” 乔歆华穿上外衣,出去看了一眼,见院子里到处都是人。几名侍卫从大门那边奔过来,慌张道:“不好了,家主,外头来人了!” 苏雁北拿着剑走了出来,道:“什么人,这么慌慌张张的。” 侍卫比划道:“一个大汉,身高九尺,胳膊比人大腿还粗。他在外头大喊,说他要来接他的妻子。” 苏雁北皱眉道:“什么妻子,他自报家门了没有?” 那侍卫还没回答,就听轰的一声,大门被那人砸了个窟窿。苏雁北心中一沉,来不及多说,大步朝前门奔去了。乔歆华往前走了半步,喊道:“夫君,多加小心。” 苏雁北摆了摆手,道:“保护好夫人。” 他来到前庭,远远地见大门上被砸了个大洞,地上满是木渣。一条大汉手里拖着个流星锤,缓缓地走了进来。他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劲装,腰上系着一条革带,脚上穿着一双牛皮靴子,手上戴着护手。领口敞着几寸,露出结实的胸肌,胳膊上的肌肉饱满,几乎要把袖子撑裂了。 来的人正是铁憾岳,他一心想要迎接自己的妻子,数日间便赶到了千里之外的荆州。来之前,他特意打造了一只流星锤,别的武器都太轻了,使着不方便,还是这流星锤用起来虎虎生风,格外得劲儿。 他想着要见到妻子了,心中十分雀跃。他特意洗了个热水澡,搓去了积攒了十多年的泥灰,又买了一身新衣裳,让人把他的头发和胡子修饰整齐了。再照镜子一看,镜中人浓眉大眼的,又孔武有力,倒也有几分英俊。 他带来的流星锤足有六七十斤重,一端带着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哗啦、哗啦。 其他侍卫站在周围,一时间也不敢上前,纷纷喝道:“站住,谁让你进来的!” 虽然这人青天白日地闯进来,十分无礼。但看他用得了这么重的流星锤,便知道这人的武功不弱。苏雁北走上前去,客气道:“这位先生,请问高姓大名,来我苏家有何贵干?” 铁憾岳今日心情好,不想跟他们大动干戈,免得弄破了新衣裳,让老婆看着不高兴。他咧嘴一笑,道:“你就是苏雁北?” 苏雁北道:“正是在下,阁下是?” 铁憾岳粗声粗气地道:“我叫铁憾岳,是你小姑姑的老公。我这些年被人困着,如今终于自由了。我来接我老婆,你们不必紧张,我带上静柔就走。” 他的态度十分坦然,好像只是来老婆的娘家接人而已。铁憾岳觉得自己已经十分和气了,但苏雁北听在耳中,只觉得是赤/裸/裸的挑衅。堂堂苏家的人,岂是他说带走就能带走的! 周围的人都十分惊讶,他们只知道姑小姐被关在小院子里,老爷子下了命令,一辈子都不准放她出来。没想到她还有老公,还生的这样粗犷,实在让人意外。 众人的目光或是好奇、或是困惑,都盯着那大汉。苏雁北知道小姑姑的爱人叫铁憾岳,但还是头一次见到他本人。此人果然像传闻中那样五大三粗,像个巨人一般。这样的人,光是比力气就已经少有人能胜过他了,更何况他练成了金刀门的天阳神功,可以说是俾睨天下了。 苏雁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