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了,他们正在给你联系全国最好的眼科医生……。” 这句话在静止的空气中旋转,沈砚的五指微微蜷曲。 “我并没有那么脆弱,”他截断她,“直接讲真话。” 她的眼睛睁大了一点。 “我瞎了。”他冷冷说。 “什么!”刘璐璐没有演过护士,医学常识更是少得可怜,下意识就否决,“医生没有这么说,你之后确实要做手术的!但你的眼睛绝对会没事的!” 沈砚说:“有人能百分百保证这种事情。”顿了下,他说,“去外面把我的人叫过来。” 病房再次安静。 刘璐璐问过医生,沈砚的伤势主要在头部。 跳过那些“膜下积液,左眼视神经损伤”等复杂医学术语后,他的右眼,确实有失明的危险,只是现在无法确定。 但沈砚越是这么镇定地接受坏消息,刘璐璐心里就越像压着石头。 少女时代,她所读的地摊文学和动漫里,最唾弃的题材是“高岭之花拉下神坛”。 刘璐璐自己就是小人物。她知道,往上走的窄路有多么的漫长艰辛,纵然日常吐槽,却打心眼里也不忍看到任何人从高处跌落。 到底是哪一种极度自卑、无耻、阴暗且人格缺陷的垃圾,会愿意看这种猥琐的题材? 如果有神坛,如果有黄玫瑰花一样美好的东西能存在世间,就已经很罕见,难道,它们不应该一直保持美好?为什么,就非要去看它破碎和受伤呢? 冲动之下,刘璐璐分不清楚自己的心情是一种基于人道主义的同情,还是……对他的更细微的感觉。 她轻描淡写地说:“哼,我可以保证。” 沈砚的口吻终于再也压不住暴躁,他嘲讽地说:“保证?你凭什么保证,能拿什么保证?” 没有人能回答。 再过会,他的病号服被粗暴地解开,接着,沈砚感觉,有一块硬而温暖的东西贴住胸口的皮肤。 有人轻轻地为他戴上一块玉。 这是刘璐璐从7岁戴到现在的翡翠观世音菩萨。 属于她母亲的遗物,据她姥爷喝完酒后吹牛时说,这是八国联军烧圆明园那会儿,从宫里流出来的老物件,也是她姥姥送给小女儿的嫁妆。 昊天公司曾经找过一个风水高人,给办公楼看风水。大师的收费极端昂贵,孙爽简直肉疼得一塌糊涂,非要拉着对方给全公司艺人算命。 高人在刘璐璐面前停下脚步,说她脖子上戴的这块玉是唐代古物,是一吉物,有灵性,让她不要轻易摘掉。 娱乐圈里的人,都信这些有的没的。刘璐璐也不例外,她一直觉得,自己脖子上这块观世音菩萨就等同于自己的亲妈,四舍五入,她就是神的女儿! 无论艺考出结果,还是第一次演话剧,或者入行拍第一部 电视剧,她都会虔诚地对观世音菩萨许愿,每年也会固定去雍和宫磕头。 这是她身上最值钱的东西。 ——将来很大几率,自己会为这个行为后悔的。但刘璐璐暂时不管了。她想要分享给沈砚一点东西,身为自恋的人,她不喜欢看到其他自恋的人陷入消沉。他,不应该如此,他……还约她吃饭呢! 刘璐璐鬼使神差地偷摸一下沈砚的发顶。据说,头发茂密且硬的人,脾气都不太好。他一动不动,任她在他的脖颈处拉紧了黑色皮绳。 她平稳地说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