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尹、刑部和被打成猪头的静亲王就这么看着大理寺的人把赵凛抬走了。 要抓的人没了,京兆尹和刑部的人自然也走了。看热闹的其余人被静王府的人驱散,屋子里的秦正卿面色凝重,徐明昌看看静亲王那张脸,主动关心问:“王爷,要不找大夫来瞧瞧?” 都被打成这样了,静亲王还依旧保持在外人面前的好脾气。没有迁怒,而是摆手示意两人自行回去。 徐明昌眼露担忧,还要上前,被秦正卿一把拉住,扯出了聚贤楼。等到了外头,秦正清才道:“王爷正在气头上,我们就不要往前凑了。” 徐明昌却不以为意:“我瞧着静亲王脾气甚好,能对书画造诣如此之高的人,必是个顶好的人。” 秦正卿才不信这种鬼话,谁被当场揍了还能保持修养,不是傻就是在压抑中变态。 徐明昌评价完静亲王后转而又问他:“你不是说赵凛‘柔弱’,曾被陆主事碰一下就晕倒了?”今日瞧他那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揍人架势可不像。 秦正卿努力解释:“喝醉和梦游的人大概力气都大吧,你瞧李尚书那身板,梦游时还能扛着赵家的大门到处跑呢。” 徐明昌一想也是,回徐府前又忍不住担心起静亲王的伤势起来。想了想,命府里的下人又立马送了一瓶活血化瘀的药膏去聚贤楼。 已经涂过药膏的静亲王看着手里的那瓶药膏挑眉:徐家的这位公子倒是有点意思,或许他不该从六部入手,从徐阁老这里入手,更容易返回封地。 他收好药瓶起身,命人把他前几日作的画作为回礼送去了徐府。然后才慢悠悠往屏风后面去,屏风后的小榻上,静王妃睡得正熟。青丝铺床,姿态是从未有过的放松。 这样都没吵醒她? 静亲王怒从心中起,走过去揪住她头发,一把拖到地上。 砰咚! 后脑勺撞击在地面光滑的木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昏睡的女人被痛醒,睁开眼对上一张青紫可怖的脸,吓得连连后退。那动作在他看来是一种羞辱,他想也没想一脚踹在女人的肚子上,拖着她一把头发往床榻边上撞:“贱人,连个醉鬼都看不好,要你有什么用?” 即便额头被撞得冒血,静王妃也不敢坑一声。她努力护住自己的发顶,身子缩成一团不敢动。 她知道,她越是反抗,对方就打得越凶,她闷不吭声,对方很快就会失了兴致。果然,瞧她这样,静亲王很快失了兴趣。 倒在软榻上酣然入睡。 静王妃跪在榻边悄悄抬头,屋子里的烛火映在那张青紫的脸上,显得越发恐怖。榻上的人衣衫半敞,几封折子从怀里滑落。她眸色暗了暗,小心翼翼的伸手,拿到折子后快速翻开看了看,然后悄无声息的走到燃烧的火炉旁,把折子丢了进去。看着它燃烧殆尽后才又回到床边重新跪好。 烟气缓缓上升,静亲王又醉又累,压根什么味也没闻到,只感觉快散架的身体被温暖包裹。 而牢房里的赵凛就有些惨了,大冬天的连床被子都没有。皇家的工不好做啊,他都配合入狱了,半个时辰都过了,也没来个人告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 好在他体质好,又喝了不少酒,身体是还暖和,就是人有三急。就再他快忍不了要喊人时,大理寺卿刑大人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披着虎皮斗篷的人,一看就是当今皇帝。 得,这些憋不住也要憋了。 赵凛弯腰叩拜,披着斗篷的老皇帝露出全脸,伸手来扶他。老脸笑得满脸褶子,显然心情极好。 “赵爱卿甚是机敏,是个可塑之才。”天知道他从年少起就想痛痛快快揍这个小自己许多的弟弟一顿。 “谢皇上夸赞。”赵凛干笑两声,询问:“接下来臣要如何做?” 老皇帝示意刑大人说,邢大人立刻上前两步开口:“明日皇上会下旨,让三司审理你殴打静亲王一案。审案时,你只管装糊涂,推说自己当时喝醉了,什么也不清楚。” 赵凛讶异:“怎么就要三司会审了?” 邢大人:“为了给静亲王脸面,你且放心,不会有大事,最后会判你逐出京都,下放到荆州淮阳一个小县担任县令。” 赵凛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这叫不会有大事? 从京官下放到地方上,不仅是个九品大的芝麻小官,还是荆州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 等等,赵凛眸子微转,荆州不是静亲王的封地? 他心中疑惑,也就问了出来:“为何是荆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