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拢在怀里。 掌心覆着她肩膀,他声音带着惺忪的沉哑:“明天早上我给你洗。” 上一秒眼里还露着让人心疼的柔软,下一秒又开始不正经了。 陆知鸢抬手在他腰上打了一下,亦恼亦嗔他一句:“谁要你洗。” 他看似乖巧地“哦”了一声,却在几秒的停顿后又补上一句:“那你给我洗。” 这人真是...... 陆知鸢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了。 房间里静谧了一会儿,虽然彼此都没有说话,但陆知鸢能感觉到他呼吸还不是很均匀。 “江枭。” 果然,头顶传来一声轻“嗯”。 “已经过了凌晨了,”她声音里有委屈也有可惜:“生日蛋糕你还没吃呢。” 江枭很喜欢抱着她的时候,把手覆在她后脑勺,他掌心揉了揉:“明早陪你吃。” “什么叫陪我吃啊,”怀里的人似是不乐意,声音带出埋怨的咕哝腔:“要陪也是我陪你。” 不管谁陪谁,总归他在,她也在。 “好,你陪我,”他语气好像很无奈似的,结果下一句又开始不正经了:“那你先跟我说说,上半夜是谁陪的谁?” 陆知鸢不说话了,手捏了把他的腰,不解气似的,又用脚挠了他一下。 她身上就没穿衣服,抱在怀里软软糯糯的一团,动来动去的...... 江枭两手环着她肩膀,把她整个人都圈怀里,声音带着警告:“再乱动,就不是在床上了。” “你就会耍耍嘴皮子。”陆知鸢声音似有抱怨,她在他怀里挣了挣:“都要被你抱的喘不过气了。” 江枭松了点力道:“这样呢?” “再松一点。” 他又松开一点:“这样呢?” “再松——” 话都没说完呢,刚得的那点自由又被掠了去,然后听他蛮不讲理的一声—— “喘不过气就渡气给你!” 陆知鸢:“......” 那一夜,江枭看似睡的很沉,可抱着怀里的人却用了力,平时爱翻身的他,一夜侧躺着没动,不知是怀里的人给了他安稳,还是他喜欢那种睡姿而舍不得换。 翌日醒来,帘缝已经隙进金光。 感觉到腰上被搂着的力道,陆知鸢扭头看枕边的人。 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可被他以这样亲密的姿势抱着他,而她醒来又不慌不乱甚至心里还生出几分窃喜的甜蜜感,却真的是第一次。 在她的记忆里,她的床除了艾黎之外,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躺上来过,哪怕是幼时还在世的父母。 说起父母,她的记忆不多,只零零碎碎。 父母在的那十年里,每晚陪伴她的也只有枕边的那只长耳朵小兔子。 后来父母去世,她的世界其实说不上有什么大的变化,无非是亲朋好友见到她,眼神话语流露出同情。 虽然在外人眼里,她是个被奶奶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但她骨子里也独立。 那种独立,是她在看见奶奶满头白发后才生出的。 尽管她知道,她以后会有丈夫,可她却从未想过把依赖再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可她现在看着枕边人,突然后知后觉到自己好像已经依赖上了他。可这种依赖让人生出的安全感是很被动的,要看对方的行为举止。 可昨晚,他都背身走掉了,她却一点都不怕似的。 只是觉得他只是需要时间冷静,等冷静下来,他一定会回来找她。 这种潜意识里生出的自信,除了有他平日里一言一行在她心里累计出的信任,还有她在他那里感受到的同等依赖。 就像现在,他好像是以一种全然保护她的姿势将她护在怀里,可若细细观察就会发现,他的霸道底下,还藏着生怕她离开的不安全感。 对方给与的,本不属于自己的安全感,除了要从对方那里感受到强烈的被保护之外,还要清楚地知道自己是被需要的。 而他,的的确确让她感受到了自己的被需要。 好像,她在他心里,重要的好似全世界,她一走,他世界都要崩塌了。 陆知鸢被自己的这种想法吓了一跳。 可她再看离她咫尺的枕边人,不知怎的,又觉得自己的那点想法一点都不是凭空。 不然,来试验一下? 她把身子轻轻往后移,不过短瞬,环在她腰上的手臂瞬间一紧。 重新紧贴回他怀里的下一秒,江枭睁开眼。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