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江枭脱掉了身上的外套扔到了后座,一闪而过的领口内标牌让陆知鸢眸光顿了一下。 半个小时的路程,两人都没有说话,直到江枭把车停在路边。 因为手机还在外套里,江枭便侧过身子去捞,一手压着副驾驶的椅背,一手在衣服口袋里翻找。 陆知鸢扭头的时候,刚好看见了他戴在左手手腕上的表盘。 很巧,和她的手表是一个牌子的。 当然,陆知鸢心里闪过的不仅仅是一个‘巧’字。 张阿姨说他来清挽县三年了。 穿一件大几千的外套,戴一块六位数手表的人,为什么要在这样一个小地方,租个房子一‘待’就是三年呢? 当然,心里即便有再多的疑惑,陆知鸢也是是放在心里,他和她的关系,还不到可以聊这样私人的话题。 江枭从衣服口袋里掏出手机后,就把鼻梁上的眼睛拿了下来,也没装盒,就搁在了中控台上。 陆知鸢见他在看手机,犹豫了几秒后,问他:“眼镜你还戴吗?” “不戴了。” 陆知鸢便将他眼镜收进了眼镜盒,卡上盖子后,又倒立回了原处。 江枭低头看着手机,问她:“去一般的小店还是好点的?” 陆知鸢抿唇想了想:“好点的吧。” 江枭锁了屏,把手机随意地往中控台上一搁,随着车子起步,手机从中控台上滑到了陆知鸢的腿边。 陆知鸢把手机拿起来,又放回到中控台上,没一会儿,随着刹车的动静,手机又滑到了她腿边。 江枭的视线比陆知鸢伸手的动作慢了一秒。 “我给你拿着吧。” 视线就这么从她的手上移到她脸上。 不过陆知鸢并没有看他,视线扫过由红转绿的指示灯,陆知鸢轻声说一句:“可以走了。” 江枭把目光落回挡风玻璃外,不知心里的波动从哪来,他眉心拧了一下。 因为陆知鸢说要去好一点的洗衣店,江枭便带她去了县里最大的一家商场。 车子停在商场对面的地上停车位里。 下了车,江枭穿上外套,陆知鸢走过来把手机给他,然后说:“你不是还有事吗,你可以先忙你的,忙完了回来带我就可以了。” 江枭整理衣领的动作一顿。 很明显,她要不这么说,江枭都忘了这趟来县里是因为要‘办事’把她捎来的。 可他都从车里下来了。 “我要去超市。”说完,他双手插兜抬脚就走。 陆知鸢忙小跑着追上去:“那你可以等我一起吗,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东西。” 江枭也没理她,走到商场门口,拨开门帘站在那儿,直到陆知鸢进去,他的手才落了回去。 “干洗店在几楼,你知道吗?” “二楼。” 商场也是刚开门,几乎没什么人。 陆知鸢摸不着路,跟在江枭身侧,他直走,她就直走,他拐弯,她也拐弯。 直到上了手扶电梯。 一个小孩从后面往上跑,陆知鸢站在江枭的右边,因为挡着小孩的路,小孩一拳揣在她腿上,凶巴巴地仰头吼:“让开!” 虽说小孩岁数不大,可腿上猝不及防挨了一拳,还是把陆知鸢吓了一跳,身子往江枭那边躲的时候,她的手也无意识地缩到了江枭的臂弯里。 她的挨近让江枭愣了一瞬,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后面有位老太太追上来,喊了声祖宗你慢点。 ‘小祖宗’站在陆知鸢的身前,仰着脸,用黑溜溜的一双眼瞪人。 江枭的注意力就这么被分散了,垂着眉眼看那小人儿,警告的眼神里,又野又狠的那股劲儿一点都不敛着,冷笑一声:“再瞪一下试试?” 小孩圆溜的眼睛一偏,顿时被他的眼神震慑住,顿了一秒,“哇啦”一声哭出来。 陆知鸢晃了晃他的胳膊,埋怨他一句:“你干嘛呀!”该是责怪人的一句话因为带了一个‘呀’字,听在耳里倒像是撒娇。 江枭眉眼里的戾气就这么被消磨了个干净。 可心里还作气,顶了顶牙,“又是打人又是瞪人,我还不能说了x??” “一个小孩子,你跟他置什么气——” 没等陆知鸢说完,那位老太太已经追上来,看见宝贝孙子哭了,又心疼又生气,跟她孙子一样,一起瞪人:“这么大的人了还欺负一个小娃!说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话!” 江枭真就听笑了,不过没等他开口,陆知鸢就拖着他的胳膊把他拽走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