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亮只持续了很短暂的一瞬,他们很快要面对现实——那就是没有钱。 但一旦提到打工,顾穹就会歇斯底里的咆哮,因为他看不上任何形式的劳作,觉得愚蠢和掉价。 同时,在一次偷窃差点被抓之后他也意识到,在城市中,以前那套生活法则可能反而成了“笨办法”,再行不通了。 而导演总是笑眯眯的,拖长了调子说些和稀泥的话。 因为他能挨饿,也会打架,总能从别的流浪汉那边抢到点吃的,通常他会一个人吃掉战利品,偶尔成果丰厚或者运气好的时候也会给他们分上一些。 就在孙洛川受不了这种生活,有一天打算独自离去时,顾穹突然拖着一个布袋回到了他们蜗居的地下室。 那里是一个女人。 顾穹将昏迷女人的手脚用铁链绑在生锈的床柱上,他的学习速度很快,来到城里三个月,乡音几乎已经听不出,用着城里人的新词说:“这就是我们做生意的’启动资源’了。” 最初他们只诱骗外地独身而来的女人,限制她们的人身自由并强迫她们卖淫。 后来“生意”越做越大,便慢慢脱离了狭小阴暗的地下室。顾穹租了那座高达百货大楼中旁边街道上的一个门面,白天开发廊,也提供打擦边球的灰色服务。 而晚上则更猖狂许多,女人们可能以“上门理发”的名义直接被“送货上门”,或者直接在店里等着。 顾穹对人性有种堪称天赋的直觉,很知道为什么样的客人推荐什么样的女人,再结合房间的氛围来增强这种契合。 五年,地下室变成大街门面又变成了一栋精致漂亮的小红楼。 他曾洋洋得意地对孙洛川说,他要让嫖客爱上这里的女人,觉得她真的是上帝从自己身上抽出的肋骨,是灵魂遗失的一部分。 而女人们却不会爱上嫖客,她们只能爱一个人,就是顾穹自己。 这不是吹嘘,顾穹似乎真的有这种魔力——在这五年里,他已经完全脱去了当年乡下小子的粗鄙短视,用强迫女人卖身的钱穿着价值不菲的名牌。 但他又不是那种会把商标穿在外面的暴发户,反而会用表面低调来掩饰虚荣。给女人们编造一个个出生高贵却受了情伤的浪子故事。 其实姑娘们也未必都这么好骗,但是在殴打、强暴、拍裸照视频等方式威胁控制下,哪怕是“假傻”如果要活下去,也只能“真傻”。 坦白地说,有时候孙洛川真的觉得顾穹很恶心。只是他从来不敢表露出来,因为这时顾穹依然是他能傍身的最好选择。 但又隐隐畏惧这种生活,于是他开始低调隐蔽地寻找退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