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继续道:“所以你的打算是外松内紧,故意露出破绽给那些叛贼?” 元修点点头。 “我倒是觉得,你非但暗中要布置好,对外也得表现出严防死守来。” 迎着元修若有所思的目光,赢天青挑起一抹坏笑:“既然是敢刺王杀驾的叛逆,多少得有点儿水平吧?你的暗探都盯上他们了,我就不信他们会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所以——你突然宣布狩猎已经很可疑了,要是防卫上再放水,他们但凡有点儿脑子,都能看出这是个陷阱,又怎么会冒险踏进去呢?” “反而是严防死守就不同了。”元修也反应过来,眼中微微放光:“他们反而判断不了这到底是我应太妃之请的临时安排,还是有意给他们机会想将他们引出来。便是当真是个陷阱,但难度摆在明面上,他们反而更有可能应对周全后冒险挑战一番。” “正是。”赢天青笑笑,却是藏着一句话没说:元修这一两年来表现的一直是个不要命的疯批,既是疯批,摆明车马拿自己的命换逆党现身,逆党们只怕也巴不得将计就计送他归西去。 逆党们藏身市井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吃穿用度得花钱,还要躲避皇帝的明查暗探,但凡能有个几分把握都得想方设法的搏一搏。要是换个老谋深算稳重顾大局的皇帝用这种几近阳谋的方式钓他们,他们自然不会傻到上当现身。可天庆帝是个找死的疯子啊,哪怕是陷阱,他们得手的几率也颇为可观,完全值得试上一试。 “因此死士暗探不如分作两队,只选几名身手最好的跟着你去猎场保护你的安全,其余想法子摸到这些人的老巢将他们一网打尽。”赢天青已经完全理清了思路:“一则你身边生面孔越少,逆贼越敢铤而走险入了你的套。二来嘛——我家的死士我知道,比起保护人,追踪窃听暗杀才是他们的强项。那群人藏得再怎么隐秘,被逼到走投无路时总会露出马脚。” 元修看着她自信而专注的脸庞,听她侃侃而谈,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熨帖。无论透过窗户射进来的光还是周围的空气,都浮着淡淡的甜味令他心境安宁又分外欣喜。 “一切都按你的章程来安排。”元修站起身,从墙上一处暗匣里摸出一枚令牌。赢天青接过一看,却是半块木雕的虎符,纹路形状熟悉的让她心头一酸。 “这是镇北军的虎符。”赢天青低声道。 镇北军的虎符已随着父亲战死而丢失在沙场,兵部自然做了新的虎符代替,但这枚却还是老的样式。 “是,当初看过一眼,我便按照记忆中的模样亲手雕过了一副。”元修轻声道:“虽做工粗糙了点儿,好处却是少有人能仿造了。” “赢将军,接令吧。”元修以目光示意她。 赢天青蓦的攥住拳头,将这枚令信紧紧握在掌心,抬头时眸中已是军人才有的光芒。抱拳沉声应道:“末将遵令。” “去吧。”元修目光温柔,姣好的面容如一湾皎洁月色,忽而促狭的笑了:“顺便把陈公公那老货叫来,我得吩咐吩咐他,免得他给我乱拿主意。” 想到陈公公那个“替身皇妃”的计划,赢天青面上就是一囧,通身气派瞬间散了一半,好气又好笑的点头:“等你吩咐完了,我高低得套他麻袋揍一顿的。” “好。”皇帝陛下毫不犹豫的卖了自己的忠仆:“我给你打下手。” “噗嗤。”赢天青到底是笑起来,时光在这一瞬穿回往昔,小将军脸上肆意而轻松,随意的摆摆手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别一会儿我还得分出手来照应你。” “抡个板凳还是没问题的。”柔弱的纨绔王爷心虚的摸摸鼻子,不甘心的辩道:“我可把敲闷棍的架势都练熟了,保准能打的他又疼又看不出痕迹来。” ——站在门外的陈公公听不清屋里说了些什么,只无端打了个寒战,忍不住抖了几抖。 …… 赢天青并不知道元修是如何与陈公公解释,之后又叫来萧念安如何交代。她这会儿正与赢青玥一块儿巡视人手,从中挑出两批以完成三天后的任务。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