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只是突然明白,陛下为什么对官员的品行要求这么严苛。” “喔,不是德不配位终成孽子?” “……”怎么还记得? 宁如深温声细语,“陛下乌泱泱这么一大家子,多几个孽子都是小事。” 他顿了顿侧头,“重要的是,居高位者随手一个举动,或善或恶,都能改变太多百姓的生活。” 李无廷没说话,低眼看着他。 宁如深侧颜苍白而单薄,眸光却安定清明,装着他大承的山河百姓。 他目光落了几息,指节一动。 终是没忍住在袖摆下握住人的手,扣入掌中。 宁如深猝然被牵住,转头看去,心跳快了点,“陛下?” 扣着他的指节紧了紧。 李无廷眼底带着克制的煨热,低声询问,“如果朕现在说想亲你,会不会太孟浪了?” “……”宁如深呼吸一乱,怔道,“还行。” 旁边就是一堆摞得人高的木堆。 趁着不远巡逻兵转身的一息。 李无廷忽而上前一步,将他往后轻推了下,俯身亲在唇上。 光线暗了瞬,宁如深闭眼,唇上擦过一片灼热。 他胳膊被大掌紧握,心口怦怦直跳。 紧接着光线一亮,李无廷已起身松开他,脖根潮红地看来。 宁如深对上他的目光,心乱得厉害。 还说什么,会不会孟浪…… 李无廷这眼神,分明就是还想要亲他。要不是因为现在光天化日,才不会如此“孟浪”地只蜻蜓点水一下。 · 然而没等到李无廷再次践行“孟浪”。 参军邹谋便来报,说那头的审讯出了结果。 李无廷眉间还压了丝欲气,应了声让他先过去。 宁如深见状道,“那臣去看看伤兵。” 他这会儿身着宽袖外衫,乌发披背。 刚将袖口随手扎上,忽听李无廷问,“怎么不把头发束起来?” 宁如深动作一顿,想起弄丢的玉簪。 他心底慌了下,顿时心疼又无措:那可是李无廷送他的及冠礼…… 现在弄丢了,要怎么和人说? 他正满心焦灼,跟前的人突然抬手将他头发绾了起来,紧接着拿出那枚熟悉的白玉簪,替他簪入发中。 “……????” 宁如深一瞬惊喜抬眼,“哪来的?” 李无廷看着他弯唇,“落在粮车边,轩王捡回来的。” 宁如深高兴地摸了摸,“多亏轩王了……他没向陛下讨什么好处吗?” “作为交换,朕告诉了他簪子的…” 李无廷说到一半,话音蓦地顿住。 宁如深朝人看去,“…的什么?”两人目光相对,他心头忽而一动,“朝君?” 李无廷抿唇,“什么时候知道的?” “来北疆,收到陛下回信的时候。” 跟前微红的喉结动了下,“嗯。” 宁如深看着李无廷故作冷静的模样,心头被撩得一痒,又想起,“那封信里,陛下划掉了什么?” 李无廷默了几息,眼睫微一垂哑声: “朕亦……日夜念卿,辗转反侧。” 宁如深像被骤然一烫,呼吸都热了起来。但……他什么时候,想李无廷想得睡不着了??? 脑中顿时浮出一个名字:陆伍——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