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离不了人守夜,是让奴才……”他说着一顿,轻轻瞟向宁如深,“来吗?” 李无廷喉头动了下没说话。 宁如深盯着他的伤口,挪不开眼睛,“要不还是让臣来吧。” 跟前便“嗯”了一声,德全很快退下。 帐篷里留了一盏烛火,昏黄微明的暖光透过屏风落入床榻间。 宁如深坐在一旁的板凳上。 四下无人,他就扒拉在床边,望着李无廷的伤口小声问,“陛下是怎么伤到的?” “夜里太黑,没注意到一旁伏兵。” “喔。”宁如深提心吊胆,“阴暗爬行。” “……”李无廷。 他趴在床边和李无廷说话。 营中置的寝具都不配套,板凳快及床高,他说话时伏着身,乌发垂在榻上。 正说着,突然听李无廷开口: “你还要守一晚上,这样…难不难受?” 宁如深顿了下,“什么?” 李无廷薄唇轻抿,似酝酿了半晌,但最后只热着脖根,尽量自然地问出一句,“…要上来吗。” 宁如深一下愣住,心跳快起来: ……上什么?这张svip龙榻吗? 他朝人看去,无声对视间,李无廷眼底映着从旁投来的微光。 宁如深屏息了好几秒,“…好。” · 这张龙床他也不是第一次上了。 李无廷伤了左臂,便侧躺在里侧,给他让出半边床榻来。 宁如深做了个深呼吸,强作淡定地躺了上去。 床不大,他躺上去后就和李无廷面对着面,视线正对上李无廷的喉结和颈窝。贴近的距离间,偏高的体温似乎都笼了上来,还带着伤口淡淡的血腥气。 宁如深按着急促的心跳,又轻碰了下李无廷的胳膊,“陛下还疼吗?” “还好,就是垂在跟前难受。” 宁如深看了眼人侧着的姿势,“那……” 话没说完,却看李无廷手一抬绕过自己,手掌刚好落在自己颈后,胳膊支了起来。那只大掌握着他的后颈捏了两下,“现在不疼了。” 宁如深一下被圈在人身前,睁大眼: 怎么,怎么突然被拿捏住了? 他后颈贴着李无廷的掌心,肩头微微打颤。想到对方是个伤员,又不敢乱动,只能叫了声,“陛下。” 握着他掌心收拢了点,李无廷声音低哑,“现在四下没人。” 什么?宁如深在头昏耳热中反应了一下,随后若有所明,“……朝君?” 落下的呼吸顿时乱了几分。 李无廷应了一声,“嗯。” 忽而又一动,俯身将额轻抵在了他的肩头,垂眼调整着呼吸。 宁如深心跳快得厉害,喉头动了下。 他低头朝人看去,就看李无廷眉心微蹙,向来不动如山的神色罕见地有了些疲色,就好像在这一刻脆弱了几分。 但一眨眼,那几分脆弱又变成了错觉。 搂着他的身躯肩宽背阔,还是那个无坚不摧的大承新帝。 宁如深鼻尖莫名酸了下。 他攥着李无廷的衣襟,稍微朝人靠近了点,依偎过去。 榻间一时再无人开口,在他叫了那声“朝君”后,李无廷像是得到了满足,抵着他的肩窝逐渐放缓了呼吸。 宁如深盯着对方俊美无俦的睡颜,也渐渐在燃尽的烛火中睡了过去。 …… 第二天,他在一阵动静中醒来。 昨晚因为担心李无廷伤口,他中途迷迷糊糊醒了几次,一直没睡踏实。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