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见。”不脱也一样! 宁如深震惊:这话说得,就跟他白脱了一样! “放心,我也没想给人看。” “老奴不是……” “来不及了,做戏做全。”宁如深止住他,将裤子一褪扔在了春凳上,抬腿翻身上了床。 绯红衫带裹着霜白里嫩。 在氤氲幔帐间一晃而过,烛火被风带得偏折两分,剪影摇曳投入帐中。 严敏彻底说不出话了。 … 屏风背后,德全把头低低埋进了胸口。 丝丝缕缕的光影从镂空里落进来,他是一点也不敢乱看,更不敢朝旁边的圣上觑上一眼。 余光里,那只垂在身侧的手骨节分明,一动未动。也不知圣上是否…… 德全心头一跳,暗骂自己: 不要命了,敢揣测起圣上来! 圣上是什么人? 既是万人之上的帝王,又是克己自持的君子。看没看见,那端的都是平常心态。 德全忙收敛了心思,垂首静待。 · 宁如深刚在床上趴好,人就来了。 他半张脸埋在枕头里,只见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被小厮引了进来。通身华贵的服饰,身形干干瘦瘦,像根成衣店里的衣撑子。 一进屋,那眼珠子就开始四处乱转,一看就酿了满肚子心思。 宁如深抵唇哐哐咳了两声。 孟柯葆这才将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挂上一副忧心忡忡的神色,“唉,宁大人身子可还好?听说大人受了罚,下官担心得很,立马前来探望。” 说完还不忘挑拨两句,“府中怎么如此冷清,其他同僚没来吗?” 宁如深摇头,“别说同僚,狗都没来。” 孟柯葆:…… 屏风后:……… 孟柯葆堆出点笑,“可见患难识人心。” 宁如深顺着他的话,动容抬头,“是啊,还是宝大人待我好。” 孟柯葆笑容差点没挂住,“下官姓孟。” 宁如深改口,“抱歉,孟大人。” 客套话来回轱辘了几圈。 就在宁如深都快趴着眯过去了的时候,跟前讲话的人终于图穷匕见—— “听说宁大人是为耿尚书求情,才触怒了龙颜?”孟柯葆试探地打量他,“大人可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可算来了,再不来他就要睡着了。 宁如深稍稍支起身,做出欲言又止的神色。 孟柯葆双眼一眯,语气关怀而意味深长,“宁大人心思单纯,难免被人当了刀使。当今圣上呢…到底还是年轻气盛,急需要一只儆猴的鸡。” 宁如深面上一片恍然怔神。 孟柯葆心下得意,故作惋惜道,“说起来大人还是先帝钦点的金科状元,如今却成了两方斗争的牺牲者,生死荣辱全系陛下的一句话……下官真替大人不值。” 宁如深简直听得心绪翻涌: 这挑拨,这拉踩,这感同身受,这雪中送炭! 他终于能够理解李无廷的兴趣了。当面听人叭叭这些,的确是相当精彩。 宁如深热切地追问,“那宝…孟大人有何高见?” “这个嘛……”孟柯葆眼珠子转了转,似有了什么算计。随后压低声音道,“大人若有心,隔日不如来府中一叙。” 他直起身装模作样地咳了咳,“正好下官府中有位名医,可以给大人看看身体。” 宁如深感激涕零,“谢过孟大人!” … 目的达成,孟柯葆摇头晃脑地走了。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