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令朕失望。” 他捧紧了茶盏,热意从指尖直烫到心头。 “臣必全力以赴。” … 回到宁府。 宁如深入屋便吩咐杏兰给他拿了纸笔过来,伏案奋笔疾书。 严敏凑过去,“大人,您在做什么?” 宁如深头也不抬,“我在全力以赴。” 严敏:?? 没多久,纸上便写下了条条名目。 宁如深拿起纸张浏览了一遍,自认为没什么纰漏了,便满意地出屋唤来十名护院。 “从现在起,你们就按着我纸条上写的去做,动静大一点——把衣服穿上!我不是指这种动静……嗓门大一点,明白了吗?” 护院齐齐垂头,“是,大人!” 待一群彪悍的背影消失在院门外,严敏凑过来,“大人让他们买什么去了?” 宁如深矜持地递去纸条,向人展示这篇文采斐然的清单—— 严敏低头一看: 东市买熏炉,西市买棒骨; 南市请大夫,北市扯白布。 “………” 宁如深暗含期待,“什么感想?” 严敏,“老奴想都不敢想。” · 不过一天,传言很快飞了个遍—— 宁如深躺在院里的软榻上,眯着眼睛晒夕阳,“现在外面都怎么说?” 严敏如实禀报,“朝中都说大人您失宠了,因为帮耿尚书说话而触怒了龙颜,打了三十廷杖。打完当场就不行了,盖着白布被抬回了宁府。” “他们信了吗?” “信了。都知道大人断了八根肋骨,府里买了十斤棒骨给您补补。还将京中大夫一网打尽,拐进府中开了两车药材吊命。” “还有那些白绫……”严敏说着一顿,欲言又止,“呃大人,这个会不会有点夸张?” “就是要让人虚实难辨才好。”宁如深微微睁开眼,细长的睫毛染着夕阳的薄金,“要想骗过敌人,必先骗过自己。” 他悠悠望向远空,“呵,目眩神迷了吧。” … 同一时间,养心殿中。 李无廷目眩神迷地揉了揉眉心,“你再说一遍,他在干什么?” 德全躬身,“禀陛下,听说宁府开始扯白布,准备挂灵堂了。” “………” 德全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帝王的神色,打着哈哈,“虽说是苦肉计,但宁大人也做得太逼真了点,奴才都快信了呢。” 他说完,殿中却没有回应。 隔了好半晌,李无廷忽然开口,“朕那日,应该的确是没有打过他?” 德全惊怔地抬眼,“陛下?” 李无廷紧蹙着眉心,竟生出一种恍惚,“也没罚过他别的?那茶盏……当是没碰到他?” “那自然是——” 德全本来很笃定,但被这么一问,突然也不确定了:宁大人那病骨沉疴的身子,还真说不清楚。 他噗通跪下,“奴才,奴才也记不清了……” 李无廷被传言搅得头昏脑胀。 自从重生以后,很多事都变得离奇了起来,跟做梦似的。 “拾一。” 一道身影悄无声息地跪在了殿内。 “你去看看,他是装病还是——”话到一半,李无廷似想起了什么,又止住,“算了,你下去。” 拾一又不声不响地磕了个头消失了。 片刻,李无廷起身,看向殿外已隐隐泛上青灰的天际,“今日正好无事,出趟宫。”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