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灼然这才多看了他几眼,才发觉纪辰脑门上顶着一团深灰色的雾气,让他越发好奇这些东西。但等了片刻纪辰都不说话,他也没了耐心。 “清阳峰的纪师弟?” 突然被点名,纪辰习惯性地顶了一句,“你什么意思?” 云灼然面露恍然,“是你啊。” 纪辰先是一愣,而后神色变得僵硬,徒然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怒道:“你别在这装不认得我!若不是沈师兄,我今日怎会来向你道歉!” 云灼然确有调侃之意,不过听到纪辰的话后,他挑起眉梢转向一旁的沈灵枢,心道果然如此。 沈灵枢又押着人来给他道歉。自他入天道宗,沈灵枢不止一次这样为他出头,导致所有人都知道了他对云灼然多好,前些年才消停了些。 沈灵枢被纪辰揭穿后也不急,只是颇为无奈叹息一声。 “罢了,你既不情愿,就走吧。” 纪辰如获特赦,没好气瞪了看他笑话的云灼然一眼,匆匆拱手告辞,再一转眼人就出了结界外。 沈灵枢还留在这里,应是还有话要说,云灼然便直言道:“沈师兄可是要问我这几日去了何处。” 沈灵枢径自凝望着云灼然,他模样十分俊美,剑眉星目,此刻一双温润眸子里满满的都是云灼然,其中温柔情意,换旁人见了,恐怕早已羞红脸。奈何云灼然是话本里就被指责没有心的人,他只面无表情坐在对面。 二人僵持了须臾,最终是沈灵枢叹息一声先开了口,“师尊不在,我更应该好好照看云师弟。我一向相信云师弟,也相信云师弟知道师兄是真心待你的,师弟这几日去了何处,师兄不问,师兄只想知道一个答案。” 碍于正道的面子,天道宗与天擎宗明面上自然不能对无辜的云灼然做什么,但难保私底下没有人对付云灼然。单就云灼然捏碎追踪玉佩失踪了三天一事,就能翻起不小的风浪。 倘若让他们发现云灼然已经修炼至化神期,已快脱离控制,那么他们必然会加强对云灼然的管控。 云灼然理解沈灵枢的意思。沈灵枢作为他在天道宗的监管人,平日里没有太过限制他的自由,只叮嘱他要下山需得先告知他,作为师兄已是仁至义尽。云灼然承他这份情,一贯对他也还算有礼,“师兄但说无妨。” 沈灵枢颔首,直直望着云灼然问:“云师弟,可想要自由?” 云灼然不可能不想要自由,他倏然抬眼,“师兄这是何意?” 沈灵枢看着他的表情变化,微微一笑道:“若换了旁人,被监管二十年,何处也不能去,恐怕早已崩溃。我知道云师弟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心中难免不平,这次的事师兄替你扛下了,只是云师弟,不可再犯。”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