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要怎么开玩笑,”路栀一颗心也跳得飞快, “就, 我不是给你口袋塞了一个小玩具吗,你有没有看见?那个玩具是音乐盒里的, 一盒一物,只有把一套拼在一起才能转, 换别的同款都不行……” 他闭眼,从喉间漫出一道近乎于落定的宿命感,怪不得, 怪不得她怕枪响, 怪不得她忘掉了美国那段记忆, 怪不得她的潜意识会对这件事如此在乎。 路栀还在回忆:“还有手环,是井池从我手上摘掉的,是不是?” 他低眼,目光在她脸颊上落了圈,沉沉道:“那时候在我怀里才这么一丁点,现在已经长这么大了。” “如果那时候我记得,你还能看着我长大。” “那还是算了,”他道,“看你长大我怎么下得了手?我适婚的时候你才刚成年。” “……” 他轻轻啮着她侧颈,像在进行一种秋后算账的报复:“后来怎么不来看我?我住了七天的院。” “我回去就发烧了,”路栀也好后悔,轻轻抓着指尖,“烧完就把美国这一段全忘掉,你不记得吗?还没到家我就吓晕了。” “我那时候还以为你睡着了,”他道,“还在想,我的怀抱这么有安全感么。” “……” 路栀说:“后来阿姨连夜把我带回国,因为没有看好我,让我一个人满手是血地回来,所以害怕得不敢说,没多久就辞职了。除了害怕声音之外,我和平常人也没区别,因为看起来像是胆子小,家里人也没有多想。” 他问:“除了声音,还有其他哪里不舒服么?” “没有了。” 他手臂牢牢地箍着她腰,像是唏嘘感叹,命运如此荒诞地奇妙。 路栀说:“你那天还穿了白色的衣服,后来为什么从没见你穿过?” “……你哭得太吓人了,”他道,“后面不敢穿了,全换成黑色了。” …… 居然是这样。 他问:“什么时候知道的?我第二次受伤,进医院那天?” 她啊了声,正想问你怎么知道,听他揭开谜底,抚一抚她下唇:“怪不得那天对我那么好。” “……” 路栀:“你能不能忘了……” “这怎么能忘得掉?”他极其平静,“我的人生就是为那一刻而活的。” “……” 她有些热,把裹起来的被子重新打开,然后说:“我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珠宝宴,你以为是那场音乐会,原来都不是,我们第一次见,”她轻声说,“在好早好早之前。” “也许更早,”他将枕头拉到她身下,笑了一下,几乎荒诞,“上辈子?” 路栀撇嘴:“你不是唯物主义无神论吗?”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