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站起身要逃,还未站直身体,便被猛地拉住手臂,撞入少年怀中。 两人倒在雪中,翻滚了几圈。乌发散乱,衣摆铺开艳丽的红。 阿乐一条腿横着压住阿欢的,伏低身体时,面纱扫过她脸颊,“只是……把它取出来……” 他眼圈发红,单手勾住阿欢艳色的衣襟。 层迭的布料如纸一般,被轻易撕开,露出少女莹白的肌肤。 按在赤裸腰腹的五指苍白,冰冷如刀刃。手背弓起,像在认真测量,应当剖开哪一处。 另一只手缓缓划过锁骨,最后掐住纤细的脖颈,掌心冰得她发颤。 “姐姐,乖一点,忍耐一下好不好?”阿乐小声说着,声音既轻又软,温柔也耐心。 察觉到反抗的意图,力度却加重。 空气徒然消失,瓷白的肌肤瞬间被勒出青色指印,阿欢拼命握住他掐着自己的手腕,指甲陷入肉中,划出一道道血痕。 那只冰凉的手,在认真又仔细地,一点点剖开她的身体,露出淋漓的血肉。 “姐姐,阿乐很疼……”少年的声音愈发委屈,浅色的瞳仁被水浇湿,露出些许脆弱的意味。 掐着对方脖颈的动作,却没有任何松开的意图。 窒息的痛苦令阿欢脑袋一阵阵发晕,那些模糊的呓语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又如雷鸣一般,吵得她不得安生。 她的身体并未感受到任何疼痛,可不知为何,眼泪却止不住地落下来。 视线在强烈的窒息感下渐渐变得模糊,握着对方的手失去反抗的力气,无力地松开,垂落在身侧……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刻,阿欢想起青岚在识海内,为她留下的话语。 男子的嗓音依旧那般沉静,像是春日里的湖水,平静笃定:“你的剑刃,应当朝向他。” 剑修的剑,从来存在于心中。 她每日与祝南风一起,站在朗朗长空之下,挥的那柄小木剑。 它的剑锋、握在手中的重量,斩破空气时发出的声响—— 在这一刻,勾勒出清晰的轮廓。 纤细的五指发着抖,拼了命,用尽所有的力气合拢,握紧冰霜凝成的剑柄。 轻薄的红纱,被凌厉冰刃划破。 空气再次被吸入肺叶,女孩急促地喘息着,明明视线被泪水模糊,可有那么一瞬间,她分明看见强烈的慌乱在阿乐脸上闪过。 少年是与她如出一辙的容貌。 只是此时,他左半脸完美无瑕,右半脸却盘踞着一道深深的、狰狞的伤口。 冰刃划出新痕,与旧伤重迭在一处。 阿欢怔愣,视线落在那道伤痕上,久久停留。 她在看自己。 用一种陌生的、从未见过的表情。 麻痹感自指尖一点点蔓延至全身,少年睫毛微颤,声音放得很轻:“姐姐可是被吓到了?那时,我灵力枯竭……” 早已愈合的伤痕在这一刻,再次泛起剧烈的疼痛。阿乐面色异常苍白,嘴唇干裂,说话的时候,自伤口滴落的血珠染上唇侧。 “……没有。”许久,阿欢错开视线,低声回答。 冷风吹过,激起一阵细密的战栗。 小腹处尚未来得及划入脏器的伤痕很快愈合,如什么都未发生过一般,完好如初。 反倒是少年站立的雪地上,一点一滴,绽开艳丽的红。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