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小姑娘果然入套,缓缓侧过脸来,垂着眸,低声细气地说: “我……算是跟他表白了吧,他没立刻答应。” 江彬心里全是得逞的奸笑,嘴上却还假作深沉:“哎呀小妹妹啊,真是看不出来啊,叔是该夸你勇敢,还是该骂你傻呀!记住叔刚才说的话,别表现得太主动,要反其道而行之,要无所不用其极地继续折磨他,让他死乞白赖——” “江少爷,我看你酒也醒得差不多了,这次就不用我扛你回去了吧。”叶鹤亭冷冷的声音突然响在江彬身侧。然后,他不动声色地隔在了他与叶韵之间,同时将一个厚厚的信封拍在了吧台上,“另外,小学语文一次都没及格过的人,不要乱用成语。” 说完,叶鹤亭一个转身,向叶韵伸出手去:“小韵,我们该走了。” 叶韵从高脚凳上下来,没去牵叶鹤亭的手,只低着头,略显心虚地抓起他的衣袖一角。 江彬在身后望了一眼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眼角不自禁地抽动着,转头又去盯着叶鹤亭,结结巴巴地问了一句: “叶哥,你、你刚才叫、叫她什么?” 叶鹤亭没理他,叶韵却觉得有一丝尴尬,慢吞吞地转过身去,对他小心翼翼地说:“不好意思江叔叔,我叫叶韵……你也可以叫我小韵。” “叶……叶、叶韵?!你、你就是她——她就是你——你们——?” 你们是一个人?! 江彬没能将后面的话说出口,因为他已经处在心脏病随时发作的边缘,他恍惚觉得,自己是时候去医院预订一张床位了。 鉴于江彬实在被吓得不轻,以至出现了四肢僵硬不能自理的情况,叶鹤亭对他有再多不满也只能好人做到底,帮他叫了一辆出租车,再将他塞到后座,报了一个地址,让师傅给送回家了。 直到江彬被载离的最后一刻,他的眼还死死地盯着那站在马路边的父女俩交相挽着的手臂。他感觉自己的三观正在被重新载入,并不断刷新。他知道叶鹤亭在商场上和情场上都是一个狠人,但没想到,他居然狠到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女儿头上了。 唉,不对,刚才那姑娘不是说是她先表白的吗? 天哪,一定是叶鹤亭勾引她在先,可怜的孩子啊…… 直到出租车终于载着江彬渐显怜悯的目光慢慢远去,路边的小姑娘才侧着头,仰着脖子对身边的男人小小声说: “对不起,我好像给你惹麻烦了……” “没关系,江彬是跟我一起长大的朋友,他太了解我,也知道我太多事。”男人低头与叶韵对视,“在他面前,藏不住的……” 藏不住什么?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是需要藏起来的吗? 纵使马路边连一盏路灯都没有,冬日的夜空星光黯淡,但此刻,小姑娘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着身边的男人,瞳孔里泛着晶亮的光。 他这么说,算是间接承认了他们现在的关系吗? 叶鹤亭被她的注视弄得心跳紊乱,到后来终于崩不住,慢慢回转过头,但是挽着她的手,却加紧了力道。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