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景天大步上前,叫住余心乐,余心乐回头见是他,自是非常高兴,两人结伴,一同走进国子监的大门,等到门口基本空了,赵酀才回宫。 余心乐这一天在国子监,还是过得颇为愉快的。 不论他本身身份如何,他毕竟是陛下亲赐过“明澈”二字的人,而且还告倒过刘权,起码众人都知道,这是在陛下面前排得上号的人。 他早上又是与章景天一同进的学堂,章景天是国子监最优秀的学生,还是章祭酒的儿子,更不用说,章祭酒今天甚至亲自过来,很郑重地把余心乐这名新学生介绍给大家。 在这里上学的,没有真正的傻子,哪怕是心中不以为然,也不可能第一天就在明面上与余心乐作对。 用午膳时,余心乐还被许多人簇拥着,个个争着抢着跟他说话呢。 余心乐是天真,并不是蠢,他也是从小被人奉承大的,他当然看得出来,这些人并不是因为他本身而亲近他,他们亲近的是陛下,是对他颇为照顾的章家父子。 不过这才第一天呢,大家又不了解,这些人迟早会拜倒在他的风采之下! 他相当自信。 国子监也不同于一般的书院。 州学、府学,包括一些民间的书院与私塾,都是教人考科举的,也会教一些算账、术数之类,总之都是教最为实际、实惠的东西。 国子监里面全是权贵子弟,这其中有大半都是贵族,是没有科举资格的,他们不能跟平民抢资格,换言之,来这里上学的人,家里本来就有先生坐馆,教他们读书,所以国子监教学重点并不在作文、论证上。 国子监教四书五经,也教诗词书画,还教君子六艺,总之还是侧重在培养情操。 说白了,大家来这里,主要还是为了人脉,要学写文章,学史书,回家找家里的先生便是。 余心乐早上跟着上了诗词课,下午则是作画,于他而言都是很简单的东西,而且他已经明显发现,他好像真的比很多人都厉害,尤其是他最擅长的作画,章景天也比不过他,也不知这些人是故意装拙,还是真不行? 夕阳开始西落,便到他们下学的时间。 中午用午膳时,余心乐就已经跟大家约好,今晚要请客,此时下学,人人围上来,个个喊着叫余心乐请客,都很热情。 余心乐将书篮一提,潇洒道:“走呗!” “今儿非要吃垮你!” “就是!你家可是江南首富!” 余心乐被大家簇拥着往门口走,笑道:“哈哈哈,行啊,待会儿你们就使劲吃!” “快说,今晚在哪里请客!” “若不是辉煌楼五十两一桌的席面,我可不答应!” 辉煌楼是京城最贵的酒楼,最便宜的席面也要五两银子一桌,余心乐也早有耳闻,他原本就是打算在这里请客的,只是给忙忘了,辉煌楼的位子不好定,也没法说去就去。 他们这话,余心乐也不好接,大家勾肩搭背地,大步走出国子监,还非要余心乐说,到底是哪家酒楼。 余心乐也被问得有点焦头烂额,好在—— “少爷!!”西园奔了过来,又小声凑到余心乐耳边说,“方状元接您来了!” “真的啊!”余心乐眼睛亮起,也顾不得其他的,扔了其他人就往胡同口跑。 其他人一看,指着余心乐就喊:“好啊!他要跑!” 众人纷纷嬉笑着上去追余心乐。 余心乐跑得贼快,他已经看到那辆熟悉的马车,迅速冲过去,利索地踩着小板凳爬上马车,掀开帘子一看,赵兄正温温润润地笑着看他呢。 余心乐莫名的开始浑身发麻,好像被雷电劈中一样,呆在那里不动。 赵酀好笑:“怎么了?” “……嘿嘿。”余心乐回过神,走过去小心在赵酀身边坐下,摇摇头没说什么。 他就是突然觉得好幸福呀。 追着余心乐跑的人也来了,个个喊着叫他下车,问他躲起来是怎么回事。 赵酀笑着告诉余心乐:“快回回神,叫你的同窗们也上车,跟着我们的车走。” “好!” 余心乐立即探头出去,告诉众人。 “这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余心乐!你搞得这样神秘,可别叫我们失望啊!” “要是我不满意,余心乐请客一个月!” “就是!!” 余心乐笑出声,趴在车窗边应道:“当然没问题!快别啰嗦,你们跟着我走就是!” 众人这才纷纷上了自家的车,余心乐的车也开始动了,余心乐扭过头就问:“到底去哪里呀,万一没辉煌楼好,我真要请客一个月的!倒不是舍不得钱,是这样吃一个月很累的!” “到了便知道。” “有点讨厌啊。”余心乐M.CoO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