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泠月冷哼一声,“竟也如此雅趣。对你倒也舍得下些功夫。” 话里话外都含了些讽刺,殷姝饶自知不是长公主的对手,也不愿再听这话,眼底荡过些许微光,道:“长公主不妨……有话直说。” 姜泠月愣了一瞬,却对殷姝与面上乖巧柔顺大相径庭的情态并?不诧异。 她轻笑一声,自顾自走近纱幔垂掩的长榻,目光顺着少女游走。 “本宫确实有一话。小督主最近是否与太?子……太?过亲近?” 更直白难听的,姜泠月没说。 岂止是亲近,是两人暗通款曲,暗地里都滚到一张榻上去了。 男女之?间那点事,她并?非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又怎会不懂? 花前月下,被翻红浪。 红肿潋滟的唇、布满痕迹的颈子……这些明眼能看到的,都是大片大片的暧昧刺目,更何况被衾被衣裳覆盖的底下? 姜泠月顺了一口气?,语气?有些僵硬,“小督主不该和太?子走那般近!” 说话间,眉眼不经意露出?高?贵与傲慢。 殷姝被如此毫不掩饰的眼神盯着审视,不禁蹙紧了眉。 反正被看了个?彻底,虽是胆战心惊,但也难得再做无谓的伪装,她道。 “臣斗胆,今日?长公主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姜宴卿一走她便来,想?必她等这个?机会已经多时,既见到了自己,定不会善罢甘休。 更何况一见面便戳破了表面的一层薄皮,看样子现在是要将暗地里的争斗搬到明面上来了。 长公主今日?来,莫非是要要挟自己交换什么? 思索了半晌,殷姝微掀眼皮,看见华贵柔美的女子已自顾坐在了自己榻侧。 门边送来一阵风,带来长公主身上有些馥郁的脂粉气?息。 殷姝往榻角挪了挪,眸光没忍住往门口觑了几眼。 正这时,又听见长公主不急不缓说:“小督主不必眼巴巴等着太?子了。” 见殷姝似是不解,姜泠月又道:“你以为若没有他故意避开,我能进来见到你?” 她早便知殷姝在这屋里头,可船上这几日?,姜宴卿身中剧毒,也一直宿在里面。 也不知是自不量力强撑着想?解毒,还是觉得自己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呵,可惜,今日?时辰一到,烈毒浸透经脉,便是神仙也能难救。 忽地,外头传来刀剑激烈相撞的铮鸣声,生生打斗震得船身都在哐哐作响。 殷姝摇了摇头,“不,我不信。” 对上少女诧异又苦楚的眸光,姜泠月继续道:“没错,他放弃你了。你知道他被我下了毒,这艘船也尽在本宫的掌握之?中,今日?毒发?,他想?独自跳船而逃,可如何又逃得过本宫的手掌心?” “不。长公主说什么臣都不会信的。” 唇齿一张一翕,殷姝倔强的溢出?一声。她说这些简直有些令人发?笑,什么跳船而逃? 睥睨天下的姜宴卿可以残忍薄情,又或是阴险毒辣,但绝无可能会贪生怕死! 而今已撕破脸皮,殷姝也不想?再过多纠缠,掀开被褥想?起身却被姜泠月箍住了手。 “今日?你必须跟本宫回皇城!” “你放开我。” 挣扎中,殷姝没太?听清姜泠月在说什么,她脑子太?乱,见抽不开被箍住的手,一咬牙朝手腕上狠狠咬了上去。 “啊!” 姜泠月吃痛,甩开了她。殷姝趁机往敞开的大门跑,然步子还没迈出?去竟被飞掷来的茶盖击在了脚腕。 殷姝一声闷哼,头脑疼得眩晕中径直朝冷硬的地板扑了下去。 “乡野村妇!蛮狠无礼!” 姜泠月瞥一眼泛出?血丝的手腕,长久以来的华贵端容再没绷住,碎了一口,“不分亲疏的东西,竟生了你这孽种?!” 疼痛难忍中,殷姝将那两句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生了孽种?? 头脑“轰”的一声嗡叫,阵阵发?白中被水雾浸染的眼儿有些看不清面前的身躯。m.COOjX.CoM